王府
無淚一大早便起來了,至下山後才知道原來自己已經習慣了山上的一切,現如今卻是有了認床的怪癖。閑來無事,無淚打量起所住的廂房來。自己所住的廂房叫紫竹榭,可還真的應了這景,門外就是一大片竹林,房裏很簡潔,一如主人的個性,房門前掛著琉璃玲,風一起,發出清脆的的聲響。無淚跨出房門決定去院子裏走走,走得累了,正打算找個地方歇歇,卻看見了不遠處涼亭裏的紫色背影。“王爺也起了,原以為就我起得早呢”!樓景澈回頭,看著無淚搖著扇子從前方走來,待走近就著石凳坐了下來,“王爺怎的不出去尋藥”。無淚好奇道。“尋藥這等事不用我親力親為吧”!聲音依然冷冷的。
無淚一時啞然,莞爾一笑,“我第一次來京城,還沒來得急逛逛就被王爺拉去皇宮了,趁著今天天氣好,王爺可否能帶我轉轉京城”。樓景澈卻也不回答,無淚都要當作是他沉默的拒絕的時候,他卻赫得站了起來往院外走去,無淚隻是怔怔的看著他的背影。走到一半的樓景澈發現身後沒動靜,回頭看著無淚道:“不是要轉轉嗎,怎的不動”。
無淚第一次看見這麼熱鬧的街市,對這周圍的一切都感到好奇。樓景澈眯眼看著在麵人攤前的無淚,心裏卻有著怪怪的感覺,明明是個男子,卻為何顧盼之間隱隱流露出俏皮的嫵媚。眼見已近午時,無淚才發覺肚子餓了,側頭看了一眼樓景澈,正準備說讓他找個地方吃飯,他卻好像知道她心裏想著什麼一般,“前麵就是香滿樓了”。香滿樓她是知道的,京城最大的一家酒樓,不僅飯菜有名,最主要的是它建在憂淺河的旁邊,坐在裏麵吃飯,不僅可以享用可口的飯菜,還可以一麵欣賞憂淺河美如畫的風景。
到了香滿樓,裏麵早已賓客滿座,小二看見他們進來,馬上上前迎接。“觀景廊可還有座位”。聲音依然是冷冷的。“兩位來得可湊巧,觀景廊現下還一個位置,客官裏麵請”。
點了菜無淚喝了口茶笑謔地說道:“王爺好像是這裏的常客,對這裏可是熟悉的很”。樓景澈放下手中的杯子輕呤:“偶爾來坐坐,我比你年長,公子如不嫌棄可稱呼在下樓兄”。無淚淡然一笑“那樓兄也可稱呼我無淚”。又是一陣沉默,對著這麼一張冷冰冰的麵孔,無淚可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的好。
走廊外的一陣吵雜打斷了這陣沉默,“曹公子,觀景廊真的是沒位置了,剛剛已有兩位公子定下了”。小二怯怯道。無淚向外望去,隻見幾個家丁前麵站著一個玄衣公子,長相清秀,卻也英俊非凡,尊貴雅然的模樣,看著打扮,定是王孫貴族,手臂中還攬著一個嬌羞的姑娘。玄衣公子一蹙眉,“我出雙倍價錢包下觀景廊”。“這……”。不等小二作出反應,玄衣公子一等人就走到了無淚麵前,玄衣公子將一錠銀子輕輕的放在無淚他們桌上,“兩位公子可否另尋他位”。無淚看向樓景澈,他也不回答,依然品茗著手中的茶。淺淺的勾起一道笑,她倒是要看看這該如何下去。
“我家少爺同你們說話呢,怎地不回答,活得不耐煩了”。玄衣公子臉上顯出怒色,眉頭輕皺,又拿出一錠銀子放在桌上。
樓景澈抬頭看輕瞥了一眼玄衣公子,悠然的拿出一錠金子放在桌上,淡笑道:“還是請公子另尋他位吧”!笑眸中隱含著絲絲寒芒和噬人的冷酷。“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你可知道我家公子是誰,我家公子可是當朝相爺的公子,識相的就快快走”。樓景澈剛想教訓教訓眼前這個不知好歹的家丁,卻見無淚拿出一個小小的瓷瓶在他鼻前晃了晃,錯愕的看著他,隻見他淺笑不離唇,爾雅笑語:“樓兄可喜歡這香味,我可是喜歡的緊呢”!
玄衣公子見他們視他為隱形,一時氣怒,輕輕一揚手就往後退了一步,眾家丁見少爺下令,都向著無淚他們走過來,樓景澈正欲動手,隻覺有人拉住了他,不解地看向無淚,不知他是怎麼回事,先前是奇怪的拿出瓷瓶叫他聞香味,現在又是阻擾他教訓這群家丁,難不成真想讓位給他們,一聲叫嚷打斷了他的沉思。隻見剛才還威風凜凜的那群家丁現在卻是不停的抓著全身,還不停的叫嚷“癢啊……癢啊……”玄衣公子也是一怔,這是怎麼回事,怎麼自己突然好像全身都是跳蚤一般,那麼癢,“曹公子,奴家身上也癢……”。
淺淺的笑容融開,豁然呤笑出聲,“怕是公子這般霸道,連跳蚤也看不過去了”。半是戲謔半是真。“……”玄衣公子啞然,“我們走”。玄衣公子丟下身邊的美人怒氣衝衝的走出香滿樓,“曹公子,曹公子……”美人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