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到這個份上,男子再不懂也枉費他在道上混了這麼久了。他冷笑一聲,抬起頭,臉上完全不見先前的諂媚,“管家既然知道我們是薑府的人,就應該明白我們之所以全力協助管家的原因,今晚我們無法回去複命,恐怕管家也不好交待。”
“這就不勞關心了。”管家嘖嘖的笑了兩聲,接著道:“就如你之前所說,今日若成功除去顏姬,也是一個意外,王爺就算查也查不到老夫頭上,畢竟這顏姬一死對賢妃的好處可比對我這管家的大的多。若是不成更與老夫無關,雖然可能壞了太子的計劃,但不是還有賢妃在前麵頂著麼。太子再怎麼生氣,也不至於難為自小與自己關係很好的嫡親表妹。再者,”
管家話還沒說完,男子突然一個翻身,摸起剛剛掉落在地上的刀反手向眼前的人刺去,隻見刀光一晃,眼見著劍尖快要刺入管家的胸口,卻驟然停了下來,他看著站在自己跟前的黑衣人,瞳孔一縮,“是你……”可惜剩下的話還未說完,身子已直直的向後倒去。
管家踢了踢男人張大嘴的頭,“年輕人就是太衝動。一個女人什麼時候都可以除去,老夫會告訴你這次的真正獵物其實就是你們麼?”說到這,他笑容一收,轉頭看像身邊的人:“回去稟告主子,一切都在計劃中。另外,將他們的屍體送到該去的地方吧。”
黑衣人低身一探,輕巧的扛起地上兩人,幾個飛躍便消失夜幕之中。
看著消失的人影,管家眼神一眯,喃喃道:“顏姬,且讓你在得意兩天吧。”說罷一擺袖子轉身離去。
徐徐夜風中,假山處重新歸於寧靜,仿佛之前發生的一切都隻是一個幻覺。半晌,從假山另一側走出一個人,他看了眼地上殘留的血痕,眼神一冷,也消失在夜幕中。
“怎麼樣了?”楚籬軒一進院子,便衝著跪了一院的人喊道。沒頭沒腦的一句讓眾人一愣,還沒想過來這話是什麼意思便見王爺半隻腳已經跨入房屋的門口了。
“奴婢該死!”聽到外麵的聲音碧情忙走出來,哪知一個收腳不及,與楚籬軒撞在了一起。
“怎麼樣了?”見是碧情,楚籬軒腳步慢了下來,轉頭問道。
碧情自然比外麵的小丫頭見得世麵廣,一聽王爺的話便明白對方的意思,她跪著身不慌不忙道:“大夫已看過,說姑娘隻是受了驚嚇,不打緊,這會兒吃過安神的藥才睡下。”話落半晌,碧情依然沒聽見預想中的腳步聲,不自覺的抬頭看去,隻見那個平日總是掛著笑容的王爺此時卻是愁容滿麵,他目光炯炯地盯著裏門的方向,卻終究沒有再跨出一步。
碧情轉念一想便已猜到王爺躊躇不前的原因。今日小姐漂漂亮亮的出門,可下午卻是一身狼狽的被七王爺部下送回來,再加上今日街上發生的事如今已經在府內傳的沸沸揚揚,想必王爺心裏也是不舒坦的吧。這樣想著,碧情心裏一歎,輕輕道:“王爺先坐下休息一會兒吧,奴婢給王爺上盞茶。”
楚籬軒嗯了一聲,在碧情走到門口時,突然臉色一變,語氣憤怒的說:“今日顏兒怎麼一個人出府了?”
碧情一愣,轉身福了福身子:“小姐說要給王爺一個驚喜,早早的起來梳妝後早膳都沒用就帶著左侍衛出去了。”
楚籬軒身子一震,在碧情詫異的目光中擺擺手,“你下去吧,也不用上茶,傳令下去,今晚誰都不許來打擾。”
王爺悲傷的眼光讓碧情眼神一晃,低低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