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口清水吐完之後就吐不出什麼東西來了,隻是微微弓著身去幹嘔。
顧管家的老眼露出了精光來。那種像是洞悉一切的明了顧寧逸並沒有看見,不然的話,這段路程估計會讓她更加的心煩。
“寧逸小姐先忍忍罷,到了白城就好了。”顧管家開口,卻是絕口不提要停下來休息的是。
冷漠至此,顧寧逸卻是早就清楚了,所以要說有多麼失望卻也不至於。
她沒有回答,隻是反應過來之後心中人翠竹。忍不住覺得一陣好笑,也難為他這麼一個愛幹淨的人為了看管她硬生生擠在了她旁邊,忍受著她的嘔吐物。
想了想,顧寧逸還是覺得被自己惡心到了。
打了個冷戰之後從口袋裏抽了張紙巾擦擦嘴。
隻是,那股子惡心的感覺還是無法散開,她覺得整個人都難受得緊,整個人蔫蔫的,看起來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氣,原本棱角分明如今也不再分明。
看起來倒是柔和了不少。
隻是天知道顧寧逸現在對自己的柔和有多麼的不耐煩。
好不容易等到車子下了高速,又在彙合車輛的保護加監視下駛入顧家。
顧寧逸的心,沉了沉。
熟悉的街道,熟悉的建築物,這裏,她曾經無數次經過,不管是刮風下雨還是豔陽高照,每個星期都有那麼幾天是沿著這一些往學校裏走的。
每天花在這條路上的時間約莫是兩個半小時,可如今,她覺得大概也隻是用了十幾分鍾就到了。
是當年腿腳不好,亦或者是算數沒算好呢,還是當真速度如此之快,竟然這麼快就見到了此生最恨的人。
毫不掩飾的厭惡惡狠狠露出,顧寧逸帶著一股報複的快感發問:“找我有什麼事情。”
她的印象中,她應當是長得很像她母親的。
不知道,這麼多年過去了,顧淩天再次看到相似的人會不會惶恐要他血債血償的來了。
隻是很可惜,跟顧寧逸比起來,顧淩天老道極了,再怎麼說也在顧家一把手的位置上坐了那麼多年的時間。
他的心機之成熟,條理之清晰,絕對不是這個時候的顧寧逸所能比擬的。
沒能從顧淩天的臉上看到自己想要的反應,顧寧逸還有些小小的失望。
隻是失望之後更是覺得諷刺。
早就已經知道,這個人無情無義了,可是這會兒她竟然還會失望。
豈不是,自作多情得緊了。
何況,就算是顧淩天真如她所想了,惺惺作態,她怎麼就敢相信他的表現了?
嘲諷了自己一遍。顧寧逸深呼吸了一口氣,犯不著,真的犯不著,犯不著為了這個人生氣。
不過就是人生之中一個過客而已,除了帶給她生命和磋磨,剩下的沒有什麼了。
甚至乎,這生命也險些在磋磨中消磨掉了。
她眼中赤`裸`裸`的恨意太過於明顯,以至於引起顧淩天的反感來了:“你這是什麼眼神?恨我?”
“沒錯。”顧寧逸卻是直言不諱,“恨你,恨得很。”
恨到想把你的骨頭給拆下來,一遍一遍啃噬。
以告慰寧靜在天之靈。
她深呼吸了一口氣:“說吧,千裏迢迢,讓人把我帶過來有什麼事情。”
說到這裏,顧淩天心裏就來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