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寧逸明擺著懷疑:“……”你看我信你嗎?
少年你醋勁太大了,換成誰她都敢信,唯獨你說忘記了她不敢相信!
席錦墨看懂了她的懷疑,平時挺能給自己開脫,胡攪蠻纏的一個人硬生生不知道怎麼解釋真相!
暈!
他就知道她會是這種反應!
可畫,他是真的不想弄壞的。
好在顧寧逸沒想真因為一幅畫跟他吵架。
“行吧,這樣就這樣,回去看看能不能有什麼辦法補救,不行的話就算了,重新再畫過。”
然而,到最後,這幅畫卻成為了他們兩個人之間最後一幅也是唯一的一幅紀念品。
憑此紀念過去,緬懷逝去的時間和愛。
顧寧逸說完之後,席錦墨還是一幅委屈巴巴的模樣,活像是受了多大委屈的小媳婦。
顧寧逸:“……行啦,我又沒有說你什麼。”
席錦墨:“可是你不相信我。”
顧寧逸:“……”這可真是個致命的問題。
“你看,你現在連敷衍都懶得敷衍我了。”
顧寧逸再次:“……”為什麼她總是有一種兩個人角色互換了的詭異感,為什麼她總有一種這話應該她說才對的微妙感!
為什麼席錦墨能夠一秒鍾秒變小媳婦?
顧寧逸看不懂,她是真的看不懂,嘴角抽搐了兩下:“我為什麼要敷衍你。”最終隻能是認命地哄起人來,“我那麼喜歡你,我那麼尊重你,為什麼我要敷衍你,敷衍你我有什麼好處,敷衍你對我來說也是一種不尊重啊。”
看他一臉狐疑,顧寧逸表麵上輕聲細語,心裏卻直道造孽,這妖孽算是吃準了自己了,可偏偏自己還就真的是被他吃準,現在連應該哄和被哄的對象都顛覆掉。
顧寧逸:“你說是吧。”
席錦墨說:“你騙人。”
顧寧逸心裏的小人捶地咆哮:“——這跟我拿到的劇本不一樣,真的不一樣啊啊啊啊!”
席錦墨仍然振振有詞:“你騙人,你根本就不是這麼想的,你就是怕我鬧而已。”
顧寧逸無語凝噎,合著您老人家還知道我在怕您鬧啊,那你現在還鬧個毛線!不知道她有多麼窒息嗎!
席錦墨:“你說話啊,你說不出來話了對嗎。”
顧寧逸終於被他得寸進尺的態度激得反應了過來,正視觸及少年眸子裏狡黠時,腦海中有什麼東西瞬間亮了,大徹大悟:“你個幼稚鬼——”拉長的聲音就像是在撒嬌一樣。
這是不自覺帶上的尾音,也是不自覺散發出來的嫵媚。
還沒有跟他在一起的顧寧逸是絕對不會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也會變成這種愛撒嬌的小女人模樣的。
這種小女人模樣,講真的,太讓人窒息了!
太讓人窒息了!
反應過來,顧寧逸隻覺得胳膊上的雞皮疙瘩都被自己給震碎了下來。
節操君在地上瑟瑟發抖強刷存在感。
它做錯了什麼要這麼傷害它!
它做錯了什麼要這麼……這麼顛覆。
席錦墨終於笑了,他表達喜悅的方式很簡單,先是笑,笑完就鬧,鬧是很幹脆地整個人往地上一滾,不管地上是水還是沙子,然後不管不顧把顧寧逸也抱過來往自己的胸膛上一放:“幼稚鬼?我是幼稚鬼?”反問兩聲,語氣卻不見惱。
姿勢不太方便,但顧寧逸仍然是伸腳小小踢了他兩下:“你不是幼稚鬼誰是?”幼稚鬼就是幼稚鬼,就算是說他也不會克製,反而變本加厲。
看著兩個人身上衝刷過來的海沙,顧寧逸欲哭無淚,雖然說這地兒是旅遊勝地,雖說這地兒氣候溫和,比之其他地方溫度得高上那十度八度的,但是二十幾度的天氣遇到海水也還是會覺得冷的好嗎。
顧寧逸覺得還好現在有太陽,不然的話,兩個人肯定都會感冒:“傻子啊你!”
她用手在他胸膛上橫了一下,想要借力站起來,沒想到被他反手一拉又重新摔回去,感覺到肚子下攙扶的大手,顧寧逸又覺得很氣又覺得好笑的。
席錦墨笑得眼睛都半眯了起來,不知道是不是太陽的原因,顧寧逸覺得他眼睛裏似乎藏進了一圈光華。
通俗一點來說,他的眼睛好像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