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祥望著堆骸骨,幾番失落後,盤坐於地,緊閉雙眼,心中無限感想,突一陣暖風灌進洞中,他睜眼開來,即將西落的赤日之光打在洞壁之上,如同燃燒的烈火,他看著那紫紅的圓日感慨道:“冬春日短,秋夏天長,不覺已經過了冬春二季,這洞中卻四季如春。”
往日鑿樹修棺,光歲過的還不知覺,如今一無人聊,二無事做,顯得無趣,接近黑夜,自覺實在無事可做,便在山洞中望著奇樹,心中生疑:此樹到底有多少種果。
他圍著此樹清點,像猴子望月,像孩童學數,此樹花果交替不斷,生熟有續,共有熟果三百六十五種,每種又有七七四十九個,生果亦此,花亦此。
待他數清盤完,山洞早已被夜色包裹,此刻頓生困意,尋到昔日鑿取棺木所剩的樹皮之上,倒頭便睡,剛入睡夢忽感體內氣流湧動,萬向波動,瑞祥心中產疑:難道是這幾日操勞傷神所至。
這種波動在體內不停的變化,時而靜如止水,時而如驚濤駭浪,遊走在渾身之間,霎時間,好像有個球體在腹中傳動,瑞祥心神一驚,醒了過來,疑是心魔作祟,剛要拿起物件問彩丸緣由時,才想到它早已進入輪回。
瑞祥頓收雜念,盤腿而坐,開始運用入門口訣和靜心訣,自覺此心魔與往日有所不同,不用二訣,恐難克服,少頃,他入定而坐,神遊體內,意在靜心,隻見一股氣流源源不斷的在腹中產生,遊向周身,他把握陰陽,神行體內,意聽髒腑,幾經遊弋,才發現這股波動,起源於臍下一寸半之處。
入神觀望,此處氣旋圍繞,深不可測,如海之淵,如風之猛,乃是氣生之源,遂想兒時聽過爹爹行空講過,未受阿珂奇門玄術,皆因沒有找到氣海竅門之丹田,這難道就是爹爹口中的氣海丹田。
瑞祥即想修仙築道和玄門一脈相通,皆可登天成仙,壽與天齊,何不試試口訣,看看二者是否相承,他立刻閉目冥想,提摯天地,把握陰陽,收吸天地之精氣,片刻後氣海開始逆轉。
忽然間瑞祥麵帶笑容:“果然如此。”
他隻感到身體萬般氣流,隨著氣海的逆轉,盡皆湧向腹中氣海,這反轉的速度越來越快,以至於全身因氣流的摩擦產生了溫變,血肉都為之沸騰,他還沒來得及走出喜悅,隻見腹中變得一片火紅,原是那氣海猛然間吸收壓縮氣流,能量的劃擦促使體內精氣也不斷的升溫。
一股炙熱感遂即向全身襲來,欲火焚身的感覺讓瑞祥這肉身凡胎無法承受,隻見他滿臉通紅,口中突有一股甘甜之味由腹中湧來,緊接著一股血液吐出口外,胸口一陣絞心的疼痛。
瑞祥左手撐地,右手護住心脈:“看著如此順當,為何卻有這般難奈。”
他遂即盤腿坐起,收神回意,斷了感知和意神:“藥農曾說過,周身血脈,痛則不通,通則不痛,適才胸口作痛,莫非此處不通,使得氣血不可融通,意神不得凝聚於此,自古玄門乃是仙界傳承,如果可打通竅門,也許可利於早日修仙築道而成。”
看著洞外滿天星辰,瑞祥感到從未有過的心疲身乏,不覺墜入睡眠。
次日,當瑞祥覺醒時已是烈日當照,他起身伸展筋骨,笑道:“好久沒有睡的這麼酣香了。”
他站在洞口的五指鬆上,看著一排白鷺穿雲而過,聽到山澗之底湍急的流水之聲,微風拂麵而過,氣息流暢,心感如此佳境何處尋,遂又盤腿習練修仙築道的入門口訣。
隨著入定,神遊天地之間,看那綠水千山,綠樹連綿,金獅,玉象,麒麟,白鹿,鳳凰,孔雀,盡在眼中。聽那獸吼人言鳥語,狼嚎,虎嘯,雷鳴之聲不絕於耳,比先前看的更明,聽的更清,看有千裏之遙,聽有百裏之遠。
再想遠遊,寸步難行,瑞祥隻有收神醒目,他站起身來,深深吸了口氣,把體內濁氣清出,驚歎道:“盡有這般進步,莫非真和氣海丹田有關,前輩說的把握陰陽,收吸天地之精氣,莫非也是和它有關,那修仙築道和玄門可以說真的是同出一宗,如何才能開啟竅門,意守丹田,想必前輩所留之物必是方法,是時候打開了。”
瑞祥在奇樹之下來回翻找,待撥開一處積葉之處,果真有物件埋於積葉之下,露出三寸柄把,金光燦燦,拔之不動,取之不出,此物件深深插入桃樹樹根的石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