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小麗
在那裏,飄滿了童年的歡聲笑語。
在那裏,彌漫著少年的美好回憶。
在那裏,我能尋找到心靈的慰藉。
——題記
那兒,也可被稱作老屋吧。聽奶奶說,那是我出生那年建成的,算來也有十七八年的曆史了。我也不知道這算不算長,我隻知道它已經成了我生命中的一部分,可現在我將要割舍這部分生命,爸爸把它賣給別人了。
剛聽到這個消息,我就感到心裏好像掉了一樣東西,空空的,好像自己一瞬間成了個無依無靠的孤兒,很不是個味。我已經一個月沒有回家,我不知道老屋空間發生了怎樣的變化。我在心裏祈禱,能讓我留住最後一麵——走遍老屋。
一下車,我就飛奔到老屋前。它其實沒什麼變化,隻不過裏麵已經是空空的了。我遲疑著,狠下心走進去。推開沉重的木門,伴著吱啞的聲音,一陣黴氣撲來。我的心一下子掉進了冰窟窿:老屋衰敗了。屋子裏很暗,雖然外麵天氣很好,陽光燦爛。我打開一扇窗戶,頓時騰起一片灰塵,在細長的光束裏跳舞。一種很古老的感覺包圍著我,仿佛這間屋子已經過了幾千年,輕輕用手指一碰,它便會幻化為塵土,消失不見。
媽媽說,爺爺當時皺著眉,蹲在屋後,死活也不願走,因為這房子是他一手建起來的,如果說他現在什麼都沒有了,那他還有這間老屋。可如今這老屋也不屬於他了。我知道,那是心痛。可是,在家人的一番勸慰下,他還是搬走了。其實,我也有心痛的感覺,因為它是我生命的一部分。
當我走到廚房的時候,我又想起了小時候。那時的我十分貪玩,天黑才想到回家。一個人走在漆黑蜿蜒的小路上的確很害怕。可當我看見我家廚房飄起的嫋嫋炊煙和我房裏溢出的淡黃色柔和燈光時,就不再害怕了,蹦蹦跳跳地回家去了。想想過去,真的很幸福,無憂無慮。
時過境遷,物是人非,我們都長大了,爺爺奶奶也都老了,可老屋仍沉默著矗立於此。撫摸著老屋牆壁上灰色的苔,磚縫裏透出一陣幽怨,它在等待……
再見,老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