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宋柔柔拉過他的手,看著他的雙眼說,“正倫哥哥難道就不想在這場仗中揚名嗎?”
李正倫一愣,“柔柔?柔柔知曉我的心?”
她莞爾一笑,“柔柔當然知曉正倫哥哥的心。”
李正倫張開手臂將她擁入懷裏,“我不忍讓你受苦,我會有辦法。”
“那我去睡覺了。”她說著爬到行軍床上,嗬嗬一笑,“這床好小,哥哥怕是要睡地上了。”
他笑了笑,“你什麼也不要管,隻管在那裏睡著。”營賬一角還有個屏風架子,李正倫將屏風擋在了床前。他這才去看桌案上的文書。
約摸一個時辰後,李正倫走到屏風後,見宋柔柔睡得正香。他伸手撫了撫她的臉,宋柔柔翻了個身朝裏睡了。
“柔柔,此生隻為你。”他又看了她一會兒,悄悄地走到營帳外。
宋柔柔這時睜開眼來,她聽聽外麵沒有李正倫的聲音了,悄悄地下了床。周宗仍在外麵守著。
“周宗!”她輕聲地喚著。
周宗掀起簾子,“阿宋,您不是睡了嗎?”
宋柔柔不說話,招手叫他進去。“何事啊?”
“有點事。”宋柔柔詭異地一笑。
突然,她伸過手將一枚銀針紮入周宗的一處穴道,他晃晃悠悠地倒在了地上。接著她又從衣兜裏取些藥粉撒在周宗中的口內,這才費力將他拖到床上。然後將他的臉朝向裏麵,蓋上被子,猛然間看見他身上的腰牌,這可是個好東西,遂一把取了下來,放入懷裏。她又放了一雙自己的鞋子在床前,將周宗的鞋子扔出了營帳外。
宋柔柔滿意的拍拍手,覺得應是萬無一失了。
營帳外沒有人來,她悄悄地溜了出去。
帳外時不時有巡邏的兵士過來,她穿著同兵士一樣的衣衫,倒也沒人問他。蜿蜒繞過幾處帳蓬,她碰到幾個兵士正在挨個帳蓬點名,個兒高些的全點了去,還說報名的一人一隻燒鵝。有些貪嘴的馬上報了名,也有些在背後小聲議論,這麼冷的天泡在水裏不得會凍死呀。
宋柔柔趕緊跑了過去,“我報名,我報名!”
幾個兵士看了她一眼,鄙夷的說,“就你,行嗎?”
“後麵那個媽字就不要了,我還沒那麼老!行不行到水裏再說,知道長江嗎?我能遊個來會。”她自信滿滿地說。
一個兵士說,“個子是矮小了點,他要去,就寫上吧。叫什麼名字?”
“周宗。”
“好,跟在後麵,待會兒一起領燒鵝。”
因為是緊急行動,一個時辰不到,一百人便糾集齊了。李正倫將這些人叫在一起訓話,宋柔柔站在最裏麵,她還在頭上包了一層布,將臉遮了個大半。其實她也沒有必要這樣做,竟管四周點著好些火把,但是光線依然比不了白天,再者李正倫一直以為宋柔柔在帳內睡覺。就算是宋柔柔不見了,周宗也會來報,他沒來說明一切都好。
訓話完畢,眾人一人一隻燒鵝出發了。為了不讓對方發現,這一百人全穿的是黑色衣衫,但又怕自己人認不出自己人,每人又在右手腕上係上白布條,這才靜悄悄的出發了。打頭是個常州本地人,大家叫他老田頭。
緊急行軍一個時辰後,到了一處湖邊,湖對岸正是越軍的駐紮地,老田頭點了一下人數,不多不少,正好一百人。他低低的下著命令,“下水,”眾人脫了鞋襪就往水裏鑽。水冰冷刺骨,宋柔柔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眾人又摸摸索索地在水裏行了一個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