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著的鍾罄這一刻也有些緊張:“不要。”
許恨看了鍾罄一眼,還是那一句話:“他在哪裏?”
鍾罄本來,不論如何都不會被威脅的,他可以死,但不會被威脅,曾經他沒有朋友,沒有顧忌,可慢慢的他的生命中出現了一些人,一些讓他感到溫暖、有了顧忌的人。
鍾罄看著許恨沒有任何波動的臉,他知道,這個男人,說到做到。
所以他看向沙秀兒,他不知道,這對秀兒好還是不好?他一見到許恨與紮巴克,他就猜到,許家,其實就是異域留在中原的高手,呼延兒的手下。
許恨以及所有人的目光都隨著鍾罄看向了沙秀兒,許恨這才注意起,也站在房間的秀兒,十五、六的年紀,還是一個女孩子。
年紀相符,而且是個女孩子,鍾罄如果沒有見到的話,不可能知道自己所說的是個女孩子。
“是她?”這是許恨第一次語氣有些波動,他的眼睛竟有些濕潤。
鍾罄略顯無奈的點點頭,隨著鍾罄的動作,許恨鬆開了手。
他終於找到了聖子的孩子,他終於對得起聖子的在天之靈,十五年了,自己在中原,尋覓了十五年,多少次得到線索又失去線索,在他的身心都已經疲憊不堪的時候,他終於找到了。
他終於可以返回羌國了,也終於有機會報仇了。
許恨沒有注意到沙秀兒不善的眼神。
“少主。”在許恨想要跪下的時候,沙秀兒已經向他刺出了一劍:他的武功很高,他威脅鍾罄,他要殺死馬靈兒,這些都足夠讓沙秀兒在他不防備的時候對他出劍。
血,濺射而出。
許恨受傷了,他竟然受傷了,那一劍,許恨本可以避開,可他沒有避開,他不明白,沙秀兒為什麼要殺他。
他為什麼會不明白?
什麼都不知道的沙秀兒,有足夠的理由殺他,誰都會明白。
可許恨不明白,自己的少主,為什麼會出手?
十五年的尋覓,讓他有了一種執念,當自己找到的時候,他理所當然的以為,他的少主知道一切。
這一切都太突然,找到沙秀兒,對許恨的影響太大,過了今天,他應該就會明白沙秀兒為什麼要殺他。
許恨看著沙秀兒,定定地看著,他意識到:他不了解自己的少主。
“她知道?”這句話是問向鍾罄的。
“知道。”
“聖子,我們回家吧。”得到回答得許恨用一種近乎恭謙的語氣對沙秀兒說道。
沙秀兒現在有些明白這件事情了,這個武功高出自己想象的男人就是自己所謂父親的嫡係,他想讓自己跟他去那個羌國,去麵對自己的那個母親。
“不,我哪裏都不會去。”語調很堅決,沙秀兒很少會說出特殊語調的話。
許恨不想問,可他忍不住:“為什麼?”
沙秀兒恢複了一直的語調:“我沒有父親,也沒有母親。”
這句話使許恨愣在原地,他沒有想到會出現這種情形。這十五年,他隻顧著尋找,他沒有想到會出現這種情況。
有時候一句話會產生很嚴重的後果,禍從口出,人們往往意識不到,自己口中說出的一句話會產生什麼樣的後果。
沙秀兒的後一句話,我們可以認定為是一個錯誤。
有的錯誤很美麗,也很感人:“我隻有一個哥哥。”五年來鍾罄給她的一個身份,雖然她從沒有喊過。
這句話,讓許恨三人都看向了躺在床上的鍾罄。許恨的眼中抹過一瞥寒光。
沙秀兒一定要跟他走,任何會使沙秀兒留下的因素他都不能放過,他等了十五年,他沒有第二個十五年可以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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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家的客院很多,當然隻有有資格的人才可以住進客院,在許家客院的一間房內隱隱傳來了爭吵,是剛從鍾罄那裏離開的許恨三人。
紮巴克的情緒很激動:“不可以,我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