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生死一線(上)(3 / 3)

許歸好像不願和他爭吵一般的搖了搖頭,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回來之後一直沒有說話許恨終於開口了:“巴克,鍾罄必須死。”

“你答應過我,不會殺他。”

許恨輕歎一聲:“憶漠的仇我可以不報,可少主一定要帶回去。你沒有忘記當初聖子臨終前的話吧?”

“可。。可。。。”紮巴克想說什麼,可他什麼也說不出來。

“你想說,說服那個男子對麼?你自己都說不出口吧,你知道,你不可能勸服那個男子的。”許恨沒有理會臉色有些急切的紮巴克繼續道:“巴克,我們要放棄一些東西,才能得到另一些東西。”

紮巴克像在回味什麼,久久的沒有說話,三個人都沒有再說什麼。

打破寧靜的還是紮巴克,雙目盯著許恨的他一字一字的道:“不論如何,殺他先殺我。”

他們是多少年的老友?許恨不記得。他讀得懂紮巴克的眼神,他是認真的。

紮巴克閉上了眼,他選擇了死,他不能看著鍾罄死在自己的眼前,無動於衷。

他更不能對不起聖子。

有些人,總會做出別人很難理解的事情,而不理解的人通常會認為做出這些難以理解的事情的人是傻的。

我們現在都可以認為紮巴克是傻的。

許恨沒有想過勸服紮巴克,他太了解他,就如同紮巴克了解他一樣,他們都不是會被他人說服的人,所以他們才會成為朋友。

許恨眼中閃過不忍,他的老友已經沒有幾個了,現在又讓他親手殺死一個?

不忍終是一閃而過,他的手抓向了紮巴克的喉嚨。聖教,三大尊者之一、星耀尊者的他,武功也僅僅在呼延兒之下,當年死在他手上的就有青城掌門於鐺遠、華山掌門羅道人。很多很多,這裏就不一一細數了。

許恨的手沒有捏斷紮巴克的咽喉,因為他握住了一隻拳,許歸的拳。

“我不想我們在失去任何一個人。”很少說話的許歸開口了。

“我們不會在失去任何一個人。”聲音有些清亮,不是紮巴克,也不是許恨,更不可能是許歸自問自答。

一個人從屋角的椅子上站了起來,他的椅子放在整個屋子內裏的左邊一角,這是他的習慣,多少年來,他都是這麼坐著的,有本事的人大多有些奇怪,反之,奇怪的人也都有些本事。

整個房間很亮,窗戶有一扇都是開著的,可剛才他坐在屋角,沒有人留意到那裏有個人,很奇怪的感覺,沒有呼吸、沒有生機的一個人,就好像他本來就是一個死人。

許恨對這個人的話好像很信賴,收回了手,而紮巴克急忙問向他:“我們可以怎麼辦?”

那人笑笑,你隻能感覺他在笑,他的臉第一印象會讓你想到死人臉、第二印象依然如此,不論你看第幾眼,都會覺得那是一張死人臉。多麼神奇的一張臉呀。

“既然可以用那女子脅迫他說出聖子的消息,我們也可以脅迫他和我們一起回到羌國。”

紮巴克雖然有些不情願,但這也是唯一的辦法,他點點頭。

許恨眉頭皺了一下,他有些不解,可他看到那張死人臉給他的表情之後,他就沒有說什麼,跟著紮巴克點了點頭。

鍾罄還很虛弱,他靠坐在窗邊,這裏的風有些冷,鍾罄卻不自知。

人在注意力集中的時候,通常會忽略周圍的一切,景物、人甚至是感覺。

鍾罄在聽,他不知道住在他旁邊的是誰?可他很想知道,他旁邊住的到底是什麼樣子的人,鍾罄很少會有這種想要一窺究竟的好奇心。

“彼何人斯,其為飄風。胡不自北?胡不自南,胡視我梁,隻擾我心。”

鍾罄從沒有聽過這詞,可他卻從琴聲中聽出了這詞,幸或不幸。

琴音很低,很低,但蘊含其中的哀愁,很稠,很稠。

稠到:好像不論你如何都不能將它減少;

愁到:鍾罄的眉頭都輕皺了起來。

隨著琴音,鍾罄想起的是那個小姑娘,屯皇的沙漠中,躲在自己身後的那個小姑娘,她說她叫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