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過得怎麼樣?她還記得自己麼?鍾罄不知道。
紮巴克神情有些奇怪的來到鍾罄身旁,他看著斜靠在窗邊的鍾罄,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他真的不知道如何開口。
鍾罄好像明白他的苦衷,笑笑:“紮兄,有什麼事說就可以。”
紮巴克深吸一口氣,好像做了很大的決定一般說道:“沙兄弟,你應該知道,我們是為了聖子才在這裏等了十五年,十五年,現在終於找到聖子了,所以我們一定要帶她回去,你能明白嗎?”
鍾罄點點頭,雖然鍾罄心底也不希望秀兒回去卷入那場爭鬥,可他還是能明白許恨等人的感受,十五年,並不是一個數字,沒有經曆過的人,不會明白十五這兩個字包含了多少辛酸與苦楚。
很多故事一動就是幾年幾年,又有多少人認真去體會這簡單一句話中的含義,十五年,你說完這三個字也許隻需要一秒鍾,可你要過完這三個字可能需要一輩子。
歲月最無情。
“星耀一定要帶少主走,少主昨天卻說她隻會跟在你身邊,所以你也一定要走,跟我們回羌國。我知道你很難答應,可是,可是如果你不答應,他們就會對廖姑娘下手。”紮巴克說完這句話簡直比殺死他還要難過,這是在威脅鍾罄,卻是不得已的辦法。
鍾罄沒有說話,隻是雙眼緊緊地盯著紮巴克,他,不怕死,可馬靈兒呢?他能因為自己讓馬靈兒冒險?可回羌國?那是另一個火坑,落下去的可能是秀兒。
“我想一想”。鍾罄確實需要想一想。
人都會有名字,哪怕阿貓、阿狗也算一個名字,死人臉也有名字,他叫安兒河祿。
他的聲音突然傳來,紮巴克也是一愣:他沒想到安兒河祿也來了。
“你不需要想。你最後的結果一定是同意。”伴隨著話語出現的是他的死人臉,很有特點的一張臉,你看一眼就不會忘記的一張臉。
鍾罄看向他:這男人很危險,不是因為他的武功,他的武功絕對不會過許恨,許恨給自己的壓力是從沒有人給過得,不論忠叔還是花弄潮,都沒有許恨給自己的壓力大。
許恨的武功很高,而且他身上有種氣勢,包括上位者霸氣的一種氣勢。
但安兒河祿給自己的危險卻來自他的眼睛,那雙眼睛好象能看透鍾罄的整個人,能看透鍾罄的內心,這種感覺很糟糕,任誰都不願自己在他人麵前沒有絲毫遮掩。
兩人都沒有說話,鍾罄在思考,安兒河祿在等鍾罄思考。
馬靈兒出去了一趟,她一回來看到的就是這個場麵。鍾罄若有所思的表情,盯著鍾罄的陌生男人以及一旁低著頭的紮巴克。
馬靈兒說了一句話,在場的人都看向她,令安兒河祿有些驚奇的一句話:“你在用我威脅他。”
安兒河祿笑笑,這並不是高明的手段,被人看出來並不稀奇,真正令他有些驚奇的是,這個小姑娘剛剛進這個院子,就知道自己再說這件事,而且她的語氣很平靜。
“你猜,如果花家以及來的賓客知道許家莊是異域留在中原的高手所組建,他們會怎麼樣?”馬靈兒的話很輕,輕到隻有在場幾人才能聽到,就像再說一個秘密。
這也確實是個秘密。關乎無數人生死的秘密。
與紮巴克有些僵硬的表情不同,安兒河祿依然還是笑笑:“姑娘會說,你剛才出去,已經把這件事告訴可靠的人,如果我等現在殺了姑娘,這消息馬上就會傳出去,對嗎?”
馬靈兒心裏有些起伏,他竟然知道,可臉色如常:“我不得不承認,你很聰明,那又如何?”
“姑娘誤會了,其實我來這裏的主要目的是告訴諸位,我家莊主已經正式宣布沙公子是我們莊主的義子,也就是許家莊的少莊主。”
這句話很雷人,包括紮巴克都有些反應不過來。他腦中的第一念頭竟然是,那我以後怎麼稱呼鍾罄?
馬靈兒剛要說話,安兒河祿搶先道:“姑娘可知道,這花家門外有多少淩家死士?有多少人想研究為什麼他中了嘯器卻沒有死。”
“淩長運還不敢在花家動手,隻要在這裏,我們就是安全的。”馬靈兒顯然將鍾罄的安危和自己的聯係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