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王怡柳笑嗬嗬的聲音傳出。
剛踏進門檻的慕瀾雪自然也是聽到了,腳步放快,一麵問道“娘親,你們再聊些什麼?”
王怡柳用手撐地起身,任逍遙瞧見後立即站起,雙手扶住她,趕忙就一個枕頭墊在她身後,讓她靠的更安穩,舒服些。
這一點落在慕瀾雪的眼睛中,心裏是多麼欣慰和感動,一個瀟灑飄逸,高貴,一個男子甘願在一點小事上侍奉娘親,動作是那麼順利,熟悉,可見他練了很多遍,一切都做的那麼周到,無可挑剔!慕瀾雪走到美人椅旁,半蹲著身子,手放在她的腿上,溫聲道:“娘,你就應該出來多活動活動,這樣才裏有利於病情好轉,心情好了,通順了,病自然也就減輕了,女兒也就放心了。”
王怡柳眸光一動,點了點頭,“就你貧嘴,多事,也不知陪陪我,還是他?任逍遙,想的”周到二字還會脫出口,人就猛的暈過去,手臂打在椅子頭上,發出青痕。
一個身影瞬間從眼前閃過,溫文爾雅,白衣似雪,氣質非凡!文采彬彬。
任逍遙看見後,臉上也是一驚,沉默半晌後,口中吐出“大公子”三個字。
“哥哥。”
慕瀾雪忙回過神,就看見娘親早就昏厥過去,身體一頓,任逍遙搶先一步,攔腰抱起,走進臥室,冷聲嗬到:“傳太醫!”
門口站著的侍衛聽到後,聞風而震,口道:“諾。”其中一個人飛快的跑出。
清風如玉,時而溫柔,時而嚴肅,時而清冷,鵲橋心湖,到底誰先動了心。
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太醫!看著太醫把完脈,還未站起,慕瀾雪就急聲問道:“我娘到底怎麼了?吃了那麼多藥為何身子還不好轉。”
聲音如刺,如冰,在場眾人心裏一震,手心發汗,這位從不發脾氣的二小姐,說起話來,也能如此令人聞風喪膽,手心冒汗。
寂靜的寢殿內,怕是連一根針一個刺調下也能一清二楚的聽到。
任逍遙走到她身側,扶住她的肩,平靜的問:“夫人脈相,可又不妥?又該如何醫治?”
他的話溫暖如風,卻也透著絲絲寒氣,太一平靜心緒,謹慎答道:“夫人,像是中了一種毒,毒性雖弱,但在某種場合下足以要命。依現在的身體狀況來看,怕是油盡燈枯,無回還之力。”
慕瀾雪的眼前一片模糊,顫抖的身體向後傾斜,感到她身體的異樣,任逍遙忙回頭一看,手臂一緊,攔腰將她拉進懷中,讓她靠好,才轉回頭,再次詢問:“可有查出,究竟是何藥物所致,還是兩種藥物發生的出反應。”
太醫思量許久,抬起頭。“唯一的辦法,就是……”
“就是什麼?”慕瀾雪隨即脫口而出。
“用香料,可是……”
“可是什麼?”
太醫雙手交攏,垂著頭艱難地答道:“藥食現在對夫人已無用,但臣有一法,怕要傷及夫人玉體,但現如今隻有這一法子,可……”
“別吞吞吐吐的,快說呀!”
任逍遙對著慕瀾雪那一雙焦急的眼睛,溫柔而又平靜地說道:“先別急,亂了分寸,讓敵人有機可乘。”
太一緩了片刻,“你用爐火將藥渣熬幹,滴上一滴純陰女子眉頭之雪,加上竹香,連成香粉,整日熏陶,定能緩解夫人焦慮心情,從而對病情有極大幫助。”
任逍遙見她平靜下來,扳過她的頭輕輕放在自己肩頭,目光掃視一圈,在站在最後一排的粉紅衣衫侍女處,目光呆滯,又瞬間轉回,大聲吩咐道:“拿藥罐,取火爐,銀勺,竹葉,銀針。”
餘下的侍女侍衛皆口道:“諾”
各忙各的,你拿藥罐,他拿火爐,你取銀針,我準備竹葉,井然有序,毫不混亂,她隻能聽到這滿屋子裏你來我去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