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7章 幸福就是將錯就錯(5)(1 / 3)

吃過晚飯,淩寒帶琴音去溫泉遊泳。當琴音脫去厚重的衣服,穿著泳衣進入水池,整個身體頃刻被溫暖團團包裹。熱量從腳底、腰間、手腕、甚至是腋下出發,不斷地通過身體的每一個部位、每一個毛孔,一點點地向體內滲透。琴音的身體飄浮著,輕得似一掬綢。她覺得,突然間,自己仿佛又回到了青春逼人的二十歲。這時,淩寒遊到她身旁,輕輕捉住她的手,熱熱的唇,濕漉漉地覆蓋下來。琴音的心,悄悄地掙紮了一下。眼前飄過舍利的臉,像是進行某種報複,她的身體,沒有動,任由淩寒擁在了懷裏。

自此,琴音與淩寒的交往,一日日密切了。知道他開著一家不大不小的公司,有房有車,離異無孩,至今單身。淩寒的別墅,她去過幾次。裝修雖談不上豪華,卻十分精致。

尤其令琴音感動的是,交往沒多久,淩寒就向她求婚了。情至深處,他大聲唱著龐龍的“幸福兩口子”,琴音聽得滿心是淚。

結婚前,她去舍利那裏收拾東西。梳妝台的小抽屜裏,放滿了兩人在一起的零碎回憶,僅情侶銀戒就有十幾對。琴音告訴自己不要哭,卻還是沒能控製住,情不自禁又紅了眼睛。舍利靠在門邊,一邊抽煙,一邊看著她。她的肩膀抽搐著,喉嚨發出輕微的哽咽聲。舍利掐滅煙,從身後擁住她:“別離開家,好嗎?”

琴音的心顫抖了一下,輕輕掙脫他,提起包走到門口:“我要結婚了。”

“可是,我是真的愛你。請你相信。”舍利略略嘶啞的聲音,自身後重重傳來。

琴音硬了硬心腸,丟下一句:“對我而言,這已經不重要了。”

婚禮很華美,除去換了新郎,一切都是琴音夢想的樣子。將近而立之年,她終於如願以償,可以安穩在婚姻裏。她想,在時光的落花流水中,舍利會慢慢淡出她的生活,她的回憶。自此,她要把淩寒放在第一位,如同所有的賢妻一樣,相夫教子,好好過日子。

隻是,琴音不知道,世間的某些幸福,總是一邊盛開,一邊飄落紛紛。結了婚的淩寒,如同單身一樣,仍然喜歡四處遊蕩。大部分時間,他不是在外麵,就是在去外麵的路上。甚至,不到三個月,琴音已經從晚歸的淩寒身上,嗅到了其他女人的氣味。

那晚,琴音實在忍無可忍,拿起淩寒印有紅唇的白襯衫質問:“已經結婚了,你該對我負起責任!”淩寒醉意醺醺地望著她,眼中星光點點,泊滿了嘲笑:“傻瓜,男人怎能被一紙證書束縛呢?地球人都知道,婚姻束縛的,隻是女人。”

她頃刻呆住。心的溫度,一寸寸變冷。她想到了舍利,那個不願給她婚姻,卻與她相濡以沫整整六年的男人。愛情是什麼?婚姻又是什麼?難道,愛情與婚姻,果真風馬牛不相及嗎?她感到,自己真的被搞糊塗了。

離婚後,琴音搬回家,與父親同住。她的母親,很早就去世了。一直以來,是父親與她相依為命。窗外的天,一點點暗下去。她靠著父親的肩膀,眼淚秋葉般,紛紛墜落。父親說:“女兒,別擔心。這一切都會過去,人生不會永遠如此。”她怔住。原來,這句在自己眼中充滿哲理的話,不僅淩寒知道,當了一輩子小學教師的父親,亦是心知肚明。也許,這世間,糊塗的人,隻有自己。

然而,第二天,父親卻突然暈倒了。是蛛網膜下腔出血,很嚴重。正當琴音手足無措時,舍利出現了。他來得相當及時,如同雪中送炭。先是給父親換了病房,又請來專家小組會診,接著,從買飯到陪床,整整一個月,他一直守在父親身邊。望著他忙碌的背影,糖果般的甜蜜,如同四月的刺槐花開,一點一點入了琴音幹涸的心。

父親出院後,琴音去找舍利。恰逢早晨,陽光在眼前開著碩大的花,照了她一身暖暖的金橙。門鎖著。摁了許久的門鈴,裏麵沒有動靜。她想,舍利也許去晨練了,抑或,這裏已住進了新的女主人。琴音的目光,似即將熄滅的火柴,漸次黯淡下去。她拿出鑰匙,門啪的一聲,跟以前一樣,輕易地打開。舍利站在門口,遞過來一大束紅玫瑰:“歡迎回家。”琴音臉一紅,低聲說:“我是來道謝的。這些天,謝謝你幫我照顧爸爸。”不由分說,舍利早已擁她入懷:“琴音,你該知道,我愛你。我能為你做一切。除了,那個你想要的紅皮小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