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父嫌棄那張臉惹桃花,但在鳳父眼中,讀書人的地位很高,心中又有幾分尊崇與喜悅。安佩澤那張嘴很是會哄人,而同樣因為那張臉,說什麼好聽的都不覺得是在討好奉承。
從小飽受人情冷暖,裝模作樣那是信手拈來,目標是錢財,美人是附加,看上去是愛慘了鳳明珠,一副不娶卿便終身不娶的架勢,鳳明珠又在一旁或撒嬌或耍賴。按說,安佩澤要哄得鳳明珠下嫁於他也不是不可能,隻是見到鳳父精明,他但凡露點別的心思,隻怕適得其反,於是滿口答應入贅。時間一長,鳳父見他誠心誠意,又是至孝之人,就鬆了口,鳳府多了一個男主人。
鳳父覺得一個前途似錦的讀書人做了上門女婿,倍感愧疚,對他視如己出,那樣一個精明的商人,愣是沒看出安佩澤的狼子野心。
起初的幾年,確實是“恩恩愛愛”“琴瑟和鳴”,第二年就生下一女,母姓鳳,父姓安,父母相遇瀾江邊,於是嫡長女取名鳳安瀾,又三年,生下嫡長子鳳安瑜。
大庸律例,祖父為贅婿者,孫輩中可有一男隨其姓,以及成其香火。為補償安佩澤,甚至決定讓長孫隨他姓安。安佩澤麵上感動著,心裏恨著,做了上門女婿,被同窗友人嘲笑,還有那不能宣之於口的氣死生母,可不都是鳳家的錯,時間越長,恨意越深。不禁贅婿科考,但是一切榮耀那都是屬於女方家,苦苦奮鬥,成全別人,怎麼可以?!施舍一個孫子跟他姓?總有一天,鳳宅要改為安宅。
安瀾漸漸大了,不止一次從她父親眼中看到了奇怪的神色,後來,她才知道,那叫厭惡。失去了最初對美色的貪戀,對著她母親,分明就是在看繡花枕頭,裏麵就是一包草,偏偏還要降低格調去迎合。對著精明的鳳父,多年暗中經營,依舊沒能在重要的地方安插上自己的人,挫敗讓他內心極度暴躁。越是忍耐,內心自然越發扭曲。
如果說鳳明珠是“福星”,安佩澤就是“災星”,從他進門,鳳家就出現了衰敗的跡象,那一星半點的損失,鳳父倒也不在意,或許是富貴慣了,戒心小了,血氣弱了。
鳳明珠懷著第三胎的時候,鳳父外出,“遭人算計”,死無葬生之地,鳳母一個無憂無慮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弱女子,早就成了嬌花,經不起半點風雨,悲痛欲絕之下,自盡身亡。
鳳明珠,十足的嬌嬌女,哭的死去活來,還好有丈夫可以依靠,可惜,他那體貼入微的丈夫,仿佛一晚上換了一個人,對她各種諷刺不屑,幾天時間裏,睡了她身邊所有的美婢。原本對她恭恭敬敬的一幹下人,也能對她甩臉子,她對鳳府竟無半點掌控力。安佩澤不能掌控鳳父的生意,還不能掌控小小鳳府?
這一下,原本穩穩的胎,三天兩頭的見紅,眼看就要小產。
“鳳明珠,好好養胎,安穩生下我兒子,就讓你母親下葬,不然我將她扔到亂葬崗,讓野狗啃得屍骨無存。”對外,完全可以是一場風光的葬禮,至於棺材裏麵有沒有人,或者是不是本人,就難說了。
鳳明珠恨毒了安佩澤,是她招來了這頭狼。為了母親也隻得拚命灌藥,依然七個月多一點早產,丟了大半條命,產下兩子,弱得跟貓仔一樣,其中一個甚至隻有巴掌大,幾乎聽不到哭聲,典型的沒學會喝奶就先喝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