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沒有多少太出名的高山,但是四周山山相接,奇峰相望,繁花落盡,秋意闌珊。雖然很多樹上掛滿了枯葉,放眼望去,漫山遍野依然鬱鬱蔥蔥,青山綠水,在這不時傳來陣陣涼風的深秋季節,顯得極為不相襯。成都的寶光寺,就是在這樣的環山包圍中。
說是山,卻並不高,隻是偶爾有幾道奇峰拔起。
自從僖宗皇帝帶眾文武避難西川,已經月餘,一直在這寶光寺落腳。
寶光寺自隋朝以來一直喚作大石寺,寺中有座福感塔,一日夜裏,僖宗忽見福感塔發出寶光,光色炫彩奪目,僖宗大驚,細問緣由,寺中之人無一能解釋的出,於是召集兩班文武,問是何緣由,太尉方岐出班稟道:“啟稟萬歲,依老臣之見,此乃祥瑞之兆,陛下未至此處時,從無如此異象,然而陛下至此,祥光突現,此乃陛下洪福齊天也,預示國家必出棟梁,我大唐定能逢凶化吉,陛下重返長安指日可待。隻是這國之棟梁尚需陛下細心發掘,我大唐中興之日不遠矣!”說罷僖宗高興不已,遂更大石寺之名曰“寶光寺”。寶光寺寺院龐大,宮殿林立,雄偉壯觀,亭台樓閣,奇花古木,庭院幽深。不愧是明皇昔日避難時的行宮寶地。
行宮後麵一處花園,隻有菊花芳香正濃,花園一處空地,兩隻雄雞正在那相互對峙,周圍擠滿了人在那圍觀,有太監、優伶、嬪妃等,正陪著僖宗皇帝在那鬥雞。
“陛下,你可是說好了啊,如果我的火炭紅勝了,你可是要讓我做西川節度使的,可不能反悔啊!”一個皮膚黝黑,滿臉橫肉的大漢手挽袍袖,一麵催促著自己的公雞,一麵問道。
“哎呀,朕是天子,一言九鼎還能失信於愛卿不成?”天子一臉不耐煩的回道。
“是是是,倒是微臣心急了!”那人急忙賠笑道。
“愛卿就放心吧,隻要你的火炭紅勝了,朕讓你做西川節度使,但你的火炭紅就歸朕了,朕無論勝負,那隻最強的雞都是朕的,怎麼算朕都不吃虧嘛,眾愛卿你們說是不是?”天子洋洋得意的道。
“陛下英明!”眾人齊聲附和道。
天子的公雞紅尾蘆花,通紅的雞冠隨著蘆花雞的動作,不時顫動,似乎是在向對方示威,昂頭挺胸,威風凜凜。對方的公雞體型比蘆花稍小,除了脖子和尾巴處是黑色之外,全部毛色似炭火一樣通紅,雞冠更是如同欲滴未滴的鮮血一樣。鬥誌昂揚,麵對體型比自己大許多的蘆花公雞,毫無懼色,遠遠看去,就像一堆燃燒的火炭一般。
兩隻雞對峙了良久,蘆花雞首先發動進攻。
“好!”僖宗見狀大喜,拊掌為自己的蘆花鼓勁。隻見蘆花跳起,抬起鋒利的爪子便去撲那隻火炭紅,火炭紅退後一步,脖子猛地一晃,一口啄中蘆花胸脯,這一啄快如閃電一般,蘆花還沒反應過來,胸脯上已經被啄掉一撮毛,蘆花吃痛,快速後退兩部,又與火炭紅保持對峙。僖宗皇帝看罷緊鎖眉頭,激動不已。
經過這一番吃虧,蘆花更加惱怒不已,卻已不敢輕舉妄動,隻是口中不停的發出示警,不時快速扭動一下脖子,每一次扭動都是那麼的迅速,抖動的整個雞冠顫動不已,“咯咯咯咯”的不停的像對方示威,雄赳赳,氣勢昂揚,火炭紅也不敢輕舉妄動,脖子周圍的毛全部豎起,各自抖擻著威風。這時圍觀的眾人都屏住呼吸,僖宗也是捏了把汗,目不轉睛的盯著蘆花,心中暗道:“朕養了你那麼久,你可不要辜負朕對你的期望,你要輸了,朕顏麵何在?朕一定傳令禦廚把你燉了。”
這回輪到火炭紅開始進攻了,隻見火炭紅此時全身的毛都豎了起來,撲著雙翅跳起來直撲蘆花,蘆花奮力反抗,相互啄著對方,忽上忽下,兩雙翅膀上下翻飛,傍起一陣塵土,混著雞毛胡亂飛舞,夾雜著“咯咯”的示威聲。
“啟稟陛下,大事不好!”正在兩雞酣鬥不止的時候,報事官前來稟報。
“什麼事不能等朕贏了這場鬥雞再報?給朕滾下去。”僖宗好不耐煩的怒斥道。
報事官見皇帝發火,不敢再報,怏怏退下。
隻見兩隻雄雞相互啄掐,直逗的眾人大樂,僖宗仍是緊盯著自己的蘆花,“給朕掐,給朕狠狠的啄……”僖宗緊張的握緊拳頭,在一旁指揮著,那隻火炭紅的主人也是摩拳擦掌,為自己的火炭紅鼓勁。
“啟稟陛下,有十萬火急的軍情稟報……”又來一名報事官稟道。
“給朕滾……”僖宗此時正在興頭上,哪還聽得進這些,登時大發雷霆:“什麼軍情都等朕贏了這場鬥雞再說,滾!”報事官不敢多言,一臉沮喪的退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