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到了第二天清晨,宋義三人分別到了長樂郡城的各自分會,所有產業全部停業,將能召集的人手全部召集了起來。同時又命人飛鴿傳書,回總舵調集幫中高手,一副如臨大敵,徹查到底的架勢。
晌午時分,整個長樂郡一片肅穆,長天幫更是白綾長掛,孝衫麻衣聯翩。院中整整齊齊躺著一十八口棺材,每一口棺材旁都有幾個哭的撕心裂肺的婦人,這些人或是死者的母親,或是死者的妻室。如今家裏的頂梁柱沒了,也就代表著家也跟著塌了,是以哭的如此悲切。一身麻衣的王子玉,此刻正跪守在正堂王長天的靈柩前,眼神呆滯無神。宋義三人一身素衣,不時招呼著前來吊唁的賓客,閑暇時不時地看一眼跪在地上的王子玉,眼神中盡是疼惜與無奈。
該來的來,該走的走。人生就像天空中飄過的雲彩,哪怕你曾經多麼絢爛,也不過是過眼雲煙。燈火升起,賓客盡散。王子玉就這麼一動不動的跪坐了一天,期間沒有流一滴眼淚,也沒有說過一句話。宋義看在眼裏滿是心疼,吩咐下人準備了些許飯菜,親自拎著食盒來到了正堂。宋義將食盒中的幾個盤碗,放在桌上,外加一壺女兒紅。“世侄,過來吃點東西喝點酒吧,酒可以讓人暫時忘卻痛楚。”宋義朝著麵前的王子玉細聲說道。王子玉隻是眼皮抬了抬,就沒有了下文。就在宋義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陸風與石開忙完安置死者家屬的事情回來了。
陸風一看堂內的王子玉以及桌上的飯菜,朝宋義說道“這小子,又沒吃!?”宋義苦笑一下,算是默認了。陸風此刻已是滿臉的怒意,一個健步衝到王子玉麵前,一把揪住他的胸前衣襟,一巴掌狠狠地打了下去,頃刻間一個清晰的掌印出現在王子玉蒼白的臉頰上。陸風的這個舉動將宋義以及石開嚇了一跳,紛紛下意識的喊道:“陸兄,不可!”再看看此時的王子玉,即便被人揪住暴打也隻是淡漠的看了一眼,沒有任何生氣。
陸風見到王子玉如此反應,更是來氣,接著又是左右開弓,接連打了五六巴掌。此刻的王子玉兩臉腫脹,嘴角流血,仍隻是拿眼冷漠的掃了一眼陸風。正待陸風又要下手,宋義與石開趕緊將其拉開,宋義憂心地說道:“陸兄,這孩子怕是心魔難開了…………”一旁的石開也是緩緩的點了點頭。
正待三人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叮的一聲,一個物件自王子玉的身上掉到了地上。三人定睛一看,原來是一件鳳頭銀簪。宋義將其撿起,眼前一亮,猛地一拍大腿,大聲的喊道:“壞了,糊塗啊!”
陸風與石開被宋義的舉動嚇了一跳,齊聲問道:“什麼事情壞了!?”宋義忙說:“咱們方才光想著王兄,卻把嫂夫人給忘了啊!”聽罷此言,剩餘二人也是大喊糊塗。三人趕緊衝到院中,發現院中空空,一口棺材也沒有剩下,旋即詢問護院的下人,下人隻是說院中的棺材下午都已經被家屬認領,並沒有未認領的。宋義眼中神采變幻,突然對二人說道:“嫂夫人可能沒死!”石開與陸風滿臉的疑惑,宋義對他們說道:“方才我問下人,此院中是否所有人都已經收殮,他們給我的是確切的答複,現在又沒有棺材剩下,生不見人,死不見屍,隻能說明一個事情,那就是嫂夫人可能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