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下嫁,按理應是給公主新蓋園子的,絕不能住以前有人住過的園子。可這次明朗與孟千宇的大婚來的突然。從下旨到婚娶,不足一個月。想新蓋也是來不及的,隻好讓用原先孟千宇新婚時蓋的那個園子。
這更讓孟千宇心懷嫉恨,總覺得明朗是鳩占雀巢,搶走了自己給品茹的東西,連看著這間園子,都有想要毀掉的衝動。
夫妻兩人一前一後走到鳳棲院正室門口,一旁侍候的婢女先一步打開房門,明朗跨了門檻先進去,孟千宇卻駐足在門口處,一動不動了。
“駙馬若是不想進來,本宮不強求,茹側妃病重,駙馬當過去瞧瞧,若不是本宮沒害過天花,需要避嫌,本宮也當過去瞧瞧的。”
明朗轉身看著門外的孟千宇,麵色平和,仿佛做的事不是把她自己的丈夫往外推一般。
這話不知是哪裏觸到了孟千宇,孟千宇一個跨步走進了屋子,幾乎和明朗麵對麵,略帶壓迫性垂頭麵對明朗,近的鼻尖與鼻尖隻有半隻手的距離,以至於一下子就嗅到了來自明朗身上極淡的香氣。
這種香氣就像是明朗的嗓音一樣,淡淡卻又緊抓人心,卻在聽到和聞到的瞬間,足以刻骨銘心。
“公主殿下是在和本世子顯示您的賢惠嗎?”
孟千宇怒視著明朗逼問道。
明朗回視著孟千宇,美眸慢慢彎轉,如新月一般的形狀,笑著答道:“難道駙馬看到本宮哪裏不賢惠了嗎?還請指點一二,本宮有則改之,無則加勉!”
這看似極其恭敬的一句話,卻狠狠地給了孟千宇當頭一棍。
是啊……直至今日,他們已經有三日夫妻之名,明朗確實哪裏做的都很好,好得任誰也挑不出一處錯。不隻可以稱得上賢惠,還可以說是大度寬容了。
孟千宇卻難領這份情,隻恨不得扯掉明朗臉上這張畫皮,看看這具身體裏到底藏著怎樣一顆險惡的心。
兩人正在僵持之時,門外傳來水吟輕聲的通稟,“公主殿下,”直接把屋內另外一位主子厲王世子、新科駙馬孟千宇忽視,接著道:“府外禮部尚書求見!”
“不見!”
這個時候來求見自己,不用想也知道是為了什麼。現在還不是自己召見他的時候。
看著孟千宇的臉色變得鐵青,明朗笑道:“駙馬若覺得哪裏不適,用本宮侍候您回床歇息否?”
“不必了,勞動不起公主大駕,本世子還有事,公主先行休息吧!”
明朗不見這個禮部尚書可以,他可不能不見。這禮部尚書可是品茹的親外祖父。這次來府可能不隻是為了見明朗,也是為了品茹的病而來。
孟千宇急匆匆地出了屋子,明朗在其身後還禮節周全地福身送道:“駙馬早去早回。”
自己把你送去你喜歡的女人身前,你不領情,那就休怪自己不念情。
孟千宇匆匆離去後,明朗摒退了屋內所有的仆人,隻留水吟在身邊。
水吟先服侍著明朗脫去身上的廣袖宮廷禮服,換做一身粉白色輕便的衣裙,又給明朗倒來一杯“君度”,明朗淺啜了一口,道:“水吟,剛才在前麵正堂裏,你可發現有什麼不一樣的人嗎?”
那時自己的注意力都放在厲王夫妻的身上,並未太注意到堂內的其他人。但當自己敬給厲王妃那杯茶出現些小閃失並被自己化解的瞬間,有一股極其剛毅的氣息侵入。隻憑那股內力,明朗肯定那人的武功絕非尋常。
“不一樣的人?”
水吟沒太理解明朗所問何意,剛剛前堂之內除了幾個和她一樣的婢女,便隻有站在華氏身後厲王的各個妾室了。
“暗衛之流……”
明朗提醒了一下。
水吟仔細回想了一下,曾是搖頭,“並沒有啊,公主殿下!”
以水吟的武功竟沒有發現,明朗微微皺眉說:“厲王身邊有一個隱密的暗衛很不尋常,當時他就在堂內。”
並沒有把自己給厲王妃敬茶時發生那件小意外說給水吟。水吟的脾氣直爽護主,這事說給她,有害無益,倒會惹來麻煩。
“竟有這樣的人?水吟失職,公主殿下請責罰!”
水吟大吃一驚。
所謂暗衛,哪家哪府都有。越是深門大院裏的暗衛越是不尋常。皇室也有自古培養暗衛的習慣,水吟就是明朗當年在眾多暗衛中一下子指定的。同時被明朗指定出來的,還有易容替明朗守在邊疆的假麵。
皆是一等一的高手,又經過這麼多年的培養,武功屈指可數。
而今,自己竟沒有查覺到堂內隱秘處還有高手,這真是自己的失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