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願意大冷天的去碰那凍手的冰水啊!
“小八,你不想要命了?那位還是咱們窟裏的第一殺手呢,窟主親自教養的徒弟,忤逆了教主,就落得一個武功盡廢、四肢筋斷的下場,何況咱們這種小土鱉,窟主讓做什麼就做什麼吧,快,快準備冷水!”
老四畢竟年長一些,說的話也有道理,小八聽完後連忙認同,開始往冷水裏化入濃鹽。
“你說那人臉上帶著的東西是玉嗎?”
“廢話,玉閻羅,玉閻羅,當然是玉!”
“那東西能值不少錢吧?咱們忙乎了半天,又沒有什麼好處,等這人死了,窟主讓咱們處理的時候,那塊玉咱們得順下來,說不準能賣個大價錢!”
“你他媽的少貪錢,早晚有一天把命搭在這上麵!”
兩個人說話間也把濃鹽水攪拌好了。這次輪到小八去澆,他拎著水桶,走進旗杆。
揚起的水桶還沒有等把水潑出去,就覺得腕間一痛,手中的水桶因為手腕脫力,掉在了地上。
他還來不及罵句髒話,發泄一下心中的鬱悶,就發現了一個奇特的景象。
——他竟然看到他自己的後脊背了。
等他發現這一點時,他整個人也像他剛剛失手的水桶一樣,栽倒在地上。
而一旁還沒有反應過來的老四,隻看到遠方濃雲深處裏,飛出一個白衣飄飄的女子,猶似仙子一般。
一身輕盈的白衣幾乎與白白皚雪渾成一處,一頭青絲隻用一根白色絲帶輕挽,其餘披於肩頭。一張傾城傾世的容顏在這個風雪交加的傍晚,露出無限風華,足尖點地的瞬間,偏若驚鴻,回風舞雪。
等這仙子站到他的眼前了,他才有些反應過來。
就是那女人飛出的絲帶先是打到了小八拿著水桶的手上,後又纏住了小八的脖子,似乎隻是輕輕一帶,小八的脖子就轉了半周圈,看到自己的後頸了。
“你……你……”
再美的仙子,帶著一身殺氣,也足以讓人膽寒了。
老四的話還沒有喊出來,那白衣仙子背後又竄出一個紅衣女子。
突然伸出的一隻手,直直地掐在了他的脖子上,隻聽“咯嘣”一聲,老四這一輩子便不能再說話了。
“少主!”
處理完老四後,紅柏像離弦的箭一樣直奔旗杆而去,可還沒有等她飛身到旗杆處時,小廟的四周便飛下來十幾個黑衣人,把她和穿白衣的明朗圍在了正中。
“叫你們窟主來!”
這十幾個黑衣人,明朗根本沒放在眼裏。她輕蔑地瞄了他們一眼,似乎出手要他們的命,都是一件肮髒的事,會糟蹋自己手中的白色緞帶一般。
那十幾個黑衣人,卻不識抬舉一般,齊刷刷地朝著明朗和紅柏兩人圍攻上來。
“公主,這些人交給我了,你去看看少主,再不救他,他會死的!”
紅柏能說出這樣的話,有些出乎明朗的意料。
這個對著自己摻雜著無數羨慕嫉妒恨的女人,在這個關鍵時候,如此識大體,讓明朗不得不刮目相看。
紅柏對玄墨的愛,和柳品茹對孟千宇的愛,是完全不一樣的,一個是無私的,不圖任何回報,一個卻是自私的,全是欲望。
隻衝這一點,明朗一改之前的看法,對紅柏多出些許好感來了。
明朗並不應聲。她怕引起黑衣人的注意,趁著紅柏吸引住大部分黑衣人時,她似一隻騰雲的白鶴,縱身飛起,直奔著旗杆而去。
與紅柏之前的飛奔不同。
明朗是從旗杆上麵俯衝下去的,也利用這個俯衝的間隙裏,調動出身體裏的大部分內功,瞬間化去了凍在玄墨身上的厚重冰層以及震斷了緊縛著玄墨的道道鐵索,等再一個轉身時,玄墨已經被她抱下旗杆,摟在懷中了。
“玄墨,玄墨,你醒一醒啊,我是小七,玄墨……”
明朗摟著玄墨急呼了幾聲,並沒有得到懷裏人的回應。
就在這時,一道灰色的影子,從她的身後直撲而來。
明朗早早就感應到了那摻雜著歹毒陰險的掌風,不敢耽擱,抱起身體如一塊冰的玄墨,再次騰空而起。
轉身來,與那道偷襲他而來的灰衣人,處於了麵對麵的位置。
“你就是陰辟邪?”
明朗與突然出現的陰辟邪在首次過招後,紅柏也返身撤到了她的身邊。
那十幾黑衣人,被紅柏放倒兩個,還有幾個受了傷。
在紅柏撤到明朗身旁後,他們也分別退到了陰辟邪的身後,並快速地散成一個扇型,把明朗和紅柏照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