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幾個暗衛,顯然覺得挖到這個程度還不夠,他們沒有挖到要找的人。還是得賣著力氣地挖著,他們做的是刀頭舔血的活兒,如今卻成了勞工苦力,做起這挖溝倒洞的活,卻不覺委屈。
他們的心裏都清楚,找不到公主,他們的下場幾乎就是在這裏陪葬,連挖的時候,都有一種自掘墳墓之感。
“蕭王爺,你小心一些!”
見到蕭期夜進了這挖得淩亂不堪的地宮裏,還敢練飄遙步,水吟急忙提醒道,連他們這種會武之人,都不敢在一堆殘垣斷壁中,走成這般,很怕蕭期夜沒幫著自己找到自家公主,就先把他自己摔死了。
“水吟姑娘大可放心,本王是活過多少年的人了,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你不用替本王擔心!”
蕭期夜這話還沒有說完呢,說嘴打嘴的事就發生了。
他不知道踩了什麼東西,腳下一滑,差一點跌進前麵黑幽幽的洞穴之中去。
幸好水吟早就做了準備,手疾眼快地一把拉住了蕭期夜的袖子,才避免蕭期夜那美麗的臉孔著地毀容。
被水吟救起的蕭期夜,噴出口的第一句話,差一點氣得水吟鬆了手,把他扔出去。
“本王忘了,歲數大,眼神總是會不好的!”
水吟直到現在也沒有看出蕭期夜哪裏像歲數大的,一張玉麵光滑得一點沒有歲月痕跡,正是青春年少,俊美逼人之時。
蕭期夜卻借著這個險些害他跌倒的跟頭裏,找到了奇妙的地方。他伸手摸到的那個‘罪魁禍首’,竟是一塊濕潤光滑、帶著溫度的大石頭。
蕭期夜驚詫道,“暖的?”
隨後又像是想到了什麼,問水吟道:“皇宮中,有哪處的水是溫熱的嗎?”
“若說溫熱的,那就隻有一處了,華清池!”
那處隻有公主和皇上才能去的沐浴聖地,自己曾沾著公主的福德,去過幾次。偌大的皇宮裏,也隻有那裏的水是溫熱的。
“告訴他們別挖了,我們回皇都,直奔華清池!”
蕭期夜扔掉手裏的大石頭,快速站起,一點沒有來之前的飄遙步了,疾走如風地奔向了地宮外麵。
水吟連忙跟在其身後,也奔了外麵,隻有那些個手裏拿著鋤鎬的暗衛們,有些不甚其解,到底是挖還是不挖呢?
與此同時,在地宮深處的明朗,也在玄墨連續向牆壁擊了數掌,仍不見反應後,斷定,此牆並不是用外力能夠打開的。
“玄墨,收功吧,別在浪費了,我們還是得繼續找機關!”
若不是之前找機關無果,玄墨也不會想到用這種蠻力,力圖炸開牆壁一角的。
“這牆壁潮濕光滑之極,這裏又長年流動著水流,竟連青苔綠蘚都不漲,此石甚是神石。”
玄墨懊惱心煩,有些不甘心地說道。
“是啊,我覺得這裏之所以沒有生物,與這石頭有一方麵關係,更大的關係是這水,這水的溫度與這裏的氣候綜合在一起,非常不適合動植物的生長。”
明朗抬起手,指腹在牆壁上刮過,滑膩膩的,並無其它觸感。
被扔在一邊的小怪物,雙手抱在肚腹處,時而抬起的大眼,瞄向前麵不遠處站著的一男一女各一眼。
唉唉,他們竟然不餓嗎?為什麼隻有自己覺得好餓好餓的……前麵的皮好像要貼到後麵的骨頭上去了,覺得好像再餓一會兒就要餓死了呢!
“可惜沒有羅盤工具這類的,要是有,我倒是可以算算這陣的出口在哪個方向,也不用像現在這樣無頭蒼蠅地亂走。”
在從入口,順著溫水一直向裏,走過幾千米後,這水道就分出了幾個枝椏,他們撞運氣地選了其中一枝進來,並沒有找到什麼有用的東西後,便又試另一隻。
但這裏,顯然就是個使闖入者,深陷其中的迷宮。
在一隻上竟還會花開出其它枝椏,如一棵大樹般,幹生枝、枝生幹,紛繁之極。
他們找來找去,找到了這裏,就再也走不動了。
想用內力震開牆壁,發現卻比找出路還難,兩個人不由得大失所望,倚著牆壁,坐在了水裏。
任何一處地宮,在修建之時,都有它排開布陣的方法,這裏也不會有例外的,隻是給地宮選陣的人,都是皇家請來的得道高人,其布下的陣,哪有輕易能破之理。
明朗自幼隨恩師必闕所學五行八卦,算得個中翹楚,但高手也得有工具,憑著一雙眼睛,總是看不到什麼的。
明朗把身體縮在玄墨的身邊,玄墨長臂一攬,把她攬進懷裏。
此時似乎入了絕地之境,兩個人卻哪個都沒有即將麵臨生死時的悲淒感,反而覺得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