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你沒事吧?有沒有哪裏傷到?”
那緊張的程度,仿佛坐牢的那個是明朗,而他才是從外麵探監來的。
明朗看著孟千宇在見到自己後,立刻從屋內一角的木板床上蹦了下來,那副關切的心情溢於言表,自己不感動那是假,也就沒有躲閃孟千宇握住她的手,任孟千宇前後左右地檢查著。
張校尉和兩個牢頭,看到這個場麵,哪能不懂。三人無聲無息地退了出去。
人家公主駙馬親近,他們在這裏成何體統?萬一公主‘害羞’,手一伸……想想剛才那副場麵,哪個能不寒而栗啊!
“讓駙馬擔心了,是本宮的罪過!”
明朗柔和地笑著,反手拉住孟千宇的手,略有歉意地說:“駙馬在這裏受苦了,皇弟他不是有意責怪駙馬,本宮失蹤那陣子,他也急,又怕駙馬急火之下做出什麼傷害到你自己的事,才迫於無奈把駙馬關到這裏來的,駙馬不要怪他!”
明朗說的道理,孟千宇怎能不懂。
當時若不是去了賀華尊所說的祈福寺廟中,也沒有見到明朗,而擔心明朗一個弱女子會發生什麼意外,急於找到明朗,他又怎麼能做出敲擊鳴冤禦鼓這等大逆不道之事來呢?
被禦前侍衛送到刑部大牢裏後,自己也清醒過來了。
自己可有什麼冤情,就算是公主失蹤,公主也是皇家的人,自己去敲那柄禦鼓不是在咒公主死嗎?
在這裏冷靜了幾天後,本來已經看清了一切,卻在明朗出現在自己眼前時,看清的東西再次混濁了。
孟千宇發現明朗的一顰一笑,都那麼的如仙似幻一般,似乎都可以挑動著他,讓他為之瘋狂。
“駙馬,看什麼呢?”
見孟千宇一動不動地盯著自己看,明朗嫣然一笑,心知肚明的事,卻不願意挑白出來,拿起手在孟千宇的眼前晃了晃了。
“沒……沒看什麼!”孟千宇愣了一下,才喃喃地說:“公主,你真美,越看越好看!”
“啊?”孟千宇這麼直白地說出來,明朗微愣一下,雪白的腮頰見了一絲微微的紅,“駙馬的嘴莫不是抹了蜜?”
“哪有,我隻是……實話實說!”
孟千宇在說完後,自己也覺得有些孟浪了些,卻又不覺得後悔,並慶幸自己終於找到個機會把話說出來了。
見孟千宇似乎還要延著這個話頭往下說,明朗連忙找了一個別的話題扯了過去。她不能讓孟千宇把那感情說出來,心知肚明和清楚說出,完全是兩種概念兩種效果。
明朗一眼看到了牢頭給孟千宇送來的四菜一湯,擺在木板床的小炕桌上,雖然菜式簡單,但可以看出是精心烹飪的。
“駙馬還沒有用膳嗎?”
“是啊,公主要不要陪我淺酌兩杯?”
在刑部大牢裏,他們夫妻兩個對飲成雙,這個提議……倒也不失浪漫。
明朗笑著點頭,畢竟這樣的事,以後未必會再有了。難得兩個人現在的興致都好,求一醉,但願可解千愁。
明朗著外麵的人通知自己帶來的侍衛,回宮裏特意取來了綿軟的‘霜雪白’,她和孟千宇對坐在小坑桌兩側,飲了起來。
厲王府西側院的綠柳居裏,一身嫩綠色華服的柳品茹,摸著自己絲毫沒有什麼變化的腹部,問著身後站著的小婢道:“世子爺還沒有被從刑部大牢裏放出來嗎?”
哪怕孟千宇被當朝聖上封為了駙馬,柳品茹私下裏,從不稱孟千宇為駙馬,還是稱孟千宇做世子爺的,仿佛這麼叫著,她還是原來的世子妃,不是現在的茹側妃。
“回夫人,沒有!”
小婢低頭恭順地如實回答,柳品茹聽後挑起秀眉,怨聲道:“什麼公主殿下?比個掃帚星有過之無不及,自從她進了咱們厲王府,咱們厲王府哪有一天消挺的時候,現在可好了,連世子爺都賠進了刑部大牢裏,她可知足了?”
柳品茹的話音未落,她派出去打聽的貼身小婢碧兒,匆匆從外麵跑了進來。
“夫人大喜!”
人還未完全跑進來,聲音就已經傳進內室了。
“什麼大喜?看你毛毛燥燥的,哪有半分穩重的樣子,真失了我的臉麵!”
柳品茹厲聲地訓斥,讓一臉興奮的碧兒,落落地垂下頭,不敢再如進來時的興奮,小步去到柳品茹身側,見過禮後,低聲道:“回夫人,奴婢剛剛在前堂打聽到消息,說是咱們王爺親自去的皇宮找了公主,公主已經去了刑部大牢,親自去接世子爺了,世子爺不日而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