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在這樣危急的時候,自己越不能離開厲王府。

明朗就不信了,由她自己坐鎮的厲王府,會有誰敢動厲王府的人……

“大不了,我派人把他們都接進宮裏來,也不能讓皇姐冒險啊!”

賀華尊還是不放心,怎麼也不同意明朗出宮。

皇宮裏高牆重門,又有上千的禦林軍把守,怎麼也比一旦動亂起的宮外安全啊!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皇弟還信不過我嗎?我若沒有把握的事,是不會做的。”

明朗態度堅決地說:“你我姐弟,自然要宮裏宮外各有一個,才能穩定住京城老百姓和這滿京城不願意造反的那些臣子的心啊!”

自己若在這個時候,拋下了厲王府,回了宮,那麼寒的就不是厲王府孟家父子的心了,那是整個京城百姓臣子的心了。

“可是……”

明朗說的道理,賀華尊自然是懂得的,但……他怎麼舍得啊!

若他不是這大印的君,他一定可以替明朗去宮外,讓明朗留在更為安全的宮內,可他……

這樣的話,他現在都不能說出口,說出來,隻會更惹明朗不快的。

“好了,沒有你想的那麼不安全的,厲王府裏還有蕭爾涵呢,我就不信他關鍵的時候會一點作用使不上的。”

不提蕭爾涵還好,明朗這一提,倒把蕭期夜點醒了。

“公主殿下你把蕭爾涵接到厲王府去了?本王得提醒你一聲,他對你皇兄,賊心不死,腰間荷包裏裝的都是你皇兄的衣物……”

蕭期夜這話還沒有說完呢,賀華尊立時暴跳起來,什麼帝王尊嚴,在這一刻都統統消失,若不是明朗還拉著他的手,他幾乎想要去扯蕭期夜的脖領子了。

“什麼,你說什麼,他拿了誰的衣物……”

蕭期夜不知道賀明朗和賀忠孝是一個人,賀華尊怎麼可能不知道,怎麼可能不介意,他皇姐的衣物……被一個男人拿去,還別在腰間,天天掛著天天晃……

這……這簡直是氣得他吐血啊!

“你皇兄的啊……”

蕭期夜見賀華尊突然變成雄獅,也有些微愣,後又補充一句,“本王聽來的消息,好像是他趁著你皇兄沐浴的時候偷來的。”

蕭期夜這話說完,賀華尊的臉色已經成了青紫,嘴唇發白,幾乎沒有血色。

今早被上官南毅苦苦相逼,他都沒有被氣到這般極致。

好啊,蕭爾涵,蕭爾涵,朕記住你了,你等著,這個仇,朕一定要報,一定要報!

賀華尊在內心瘋狂的叫囂著!

看向明朗的目光,也有些森森的,明朗覺得頭皮發麻,狠狠地瞪向了蕭期夜,她覺得蕭期夜是故意的。

一定是,要不為什麼好好的,要提這件事呢?

還有蕭爾涵這個混蛋,他拿了自己衣物的事,是不是滿月錫國都知道了啊,有木有啊有木有……

無論賀華尊多麼不舍得不願意明朗回厲王府,都是阻攔不了明朗的決定的。

在確定小怪獸焰已經沒有事情了,而宮中的防衛也做到了周密按排,明朗才帶著木錦匆匆離開皇宮,回了厲王府。

水吟也是想跟著的,明朗並沒有允許,急得水吟差一點跪在地上,險些要去拉明朗的裙角了。

明朗覺得在這個危急的時刻,水吟可以充當的最好職位,就是自由人,隨時替補在各個需要她的位置上,做往來之間的通信和協調人。

“按本宮按排得去做就好了,不一定在本宮身邊就是保護本宮了。”

明朗扶起就要跪下去的水吟,語重心長地說:“宮裏與宮外的聯係就在你了,水吟,你跟在本宮身邊的時間最長,你懂的。”

聽得明朗如此說,水吟沒有辦法再去要求,主子的脾氣她是了解的,一旦決定的事,無從更改。

明朗出宮後,仍是坐來時的那趟馬車。

時至午時,玄墨率領的偽裝成禦林軍的死囚組成的奇兵,以做大批騎兵,離開了京城。

以往繁華的街道,並沒有因為朝局的緊張動蕩而受到影響,仍是繁華興盛的。

街路兩邊的商鋪雲集,來往車水馬籠,好一派民生昌隆的市井,撩簾而看的明朗忍不住叫停了馬車,駐足在這裏。

木錦撩開厚重的馬車簾,向明朗請示著,“公主殿下有何事嗎?”

“本宮想下去走走!”

明朗清楚地記得,她活過的二十年裏,在京城過冬並等待過年的年頭,累積起來,不過三年而已。

第一次是八歲那年奉師命,從南海陀靈山趕往京城,給父皇賀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