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朗指著的一個糖果攤子,有一位老人,正把稀的軟糖吹成一個又一個的小人和百物的造形。

一雙手和一張嘴,幾乎能構出這人世間的所有來了,看得明朗有些眼花繚亂。

“是做糖人的吧!”

做為一名暗衛,木錦對這些東西的了解也不太清楚。她和明朗都一樣,都是對兵器這類比對炒鍋熟悉得多得多的女子。

“帶銀子了嗎?去,給本宮買幾個玩!”

明朗的美眸裏綻出興奮的神色來,拉著木錦吩咐道。

一旁的木錦頓時驚得呆住,脫口一聲,“啊?”,十分不敢確定這話是由自家那個淡定的公主殿下說出來的。

“怎麼了,沒帶銀子出來嗎?”

人家都說皇帝老兒不帶錢,那是以為天下都是他的,天下的錢也都是他的。

但沒有人知道,大印國皇帝小兒的這個姐姐,出門也不帶錢。

因為直到現在,明朗自己都沒有主動花過什麼銀錢,買過什麼。

不管是在邊關做為統帥,還是回到京都做回公主,她隻要揮揮手,要什麼東西,還不是別人去弄,立刻雙手給她呈到麵前嗎?

哪用得明朗自己操心去花銀子,去買東西啊!

她那一雙纖纖素手,沾的銅臭都是兵器的,可沒有半點是來自銀錢的。

明朗雖沒有花過銀錢,但有一點她是知道,買東西得用銀子。

她身上沒有,自然就得從木錦身上拿了。

見木錦如此驚駭,她還以為木錦和她一樣,也是個沒有花過銀錢並沒有準備銀錢的廢物女人呢!

明朗哪裏想到木錦出現這樣的表情,是因為自家目光遠大的主子,感興趣的東西是哄三歲稚兒的……玩物呢!

也就在木錦遲愣的那片刻裏,她們的眼前瞬間出現了十好幾個捏好的糖人,十幾個壯男的手臂伸在她們麵前討好著明朗,想換來明朗一笑。

明朗第一次見到這般陣勢,絲毫不亞於她以往打過的每一場戰爭。

那十幾個為求明朗芳心的男人,在互相指責著對方手裏的糖人像王八蛋樣時,又不停地誇讚自己手裏的糖人好,——這樣要是還不打起來,那才怪呢!

就在這一片混亂之中,反應迅速地木錦以內力擋開其中兩位壯男,衝出了包圍圈,並拉著明朗,直奔了對麵的裁縫鋪子。

裁縫鋪子裏的老裁縫一邊譴責著外麵那群男人‘人心不古’,一邊偷偷地瞧著木錦拉著的明朗。

“公……”木錦這個字出口之後,在明朗的眼神示意下,立刻改了口,“小姐,你還是選一塊麵紗吧,最近這京城的治安,真是大不如前了。”

說著,木錦拿起一塊鵝黃色的麵紗,在明朗的麵上比了比,嗯,不錯,很配得公主今兒穿的這身衣服,就來這塊吧!

“可憐本……”明朗也有些不適應,卻還是及時地板了過來,“可憐本小姐那些糖人了,木錦,你去看看,那賣糖人的老人家走了沒,本小姐想讓他捏個十二生肖帶回府裏呢!”

難得外麵打得雞飛狗跳了,自家公主還惦記著那個什麼狗屁糖人,真真是讓外麵那十幾個壯男情何以堪啊……

哎哎,這人長得美,真是福禍相倚!

“木錦,你怎麼不回話?”

對於帶什麼樣的麵紗,明朗不太感興趣,她鮮少有機會在這繁華的京城街道上逛一逛,正是興致盎然之時。

“小姐,木錦曾聽人說,古時有一位美男子,每每出遊之時,所到這處,所乘之車攆後,都會被愛慕他的女子扔滿了水果,小姐,你的魅力儼然已經超越她了。”

木錦苦著一張臉,十分無奈地說完後,明朗卻笑了出來,使這間小小的裁縫鋪頓時蓬萊生輝。

老裁縫和小裁縫被這笑容驚豔得眼睛都不會轉動了。

“真有這樣的人嗎?他是不是被扔下來的瓜果什麼的砸死的啊?”

明朗這麼一問,生生地把苦瓜臉的木錦逗笑了。

想想公主殿下說得也對,天天出門被瓜果砸,難免哪個女子的手勁扔得不寸了,也許就會發生公主說的這種情況呢!

“好了,麵紗選好了,外麵的人也散了,我們再去逛一逛,趕著晚膳前回去,正好!”

越是緊張之時,越是要放鬆自己。

明朗在邊關時,也是這般,每逢大戰,必會領著自己的兵士們做一些娛樂性的遊戲活動,使他們的神情愉悅了,再去打仗才會事半功倍的。

“還去逛啊,公主殿下,外麵那個賣糖人的老人家已經被那些壯漢們嚇跑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