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明朗也不會一次又一次的縱容方雲信,偷盜消息給蟄伏在景山山穀裏的魔尊的。
還有月錫國上貢的那尊墨玉像,明朗在明知是魔尊的人盜走後,也沒有深究,而是暫時放下,就是熟知魔尊的一慣行事作風,別人要那尊墨玉像,或許是為了天下龍脈,而魔尊絕不會的。
這人……絕不按常理出牌。
在攘外先安內的原則下,明朗才放任自流的,自己抓緊時間鏟除國內的反動勢力,可明朗萬沒想到,這個幾次為難自己的金色衣,竟會是一直隱世的魔尊……
究竟所謂何事呢!
“忽然之間想了!”
這話要是別人說,明朗一定不會信的,準以為那人是在玩自己,但這話是魔尊說的,明朗就不得不信了。
傳說中魔尊喜怒無常,就像剛剛,他明明是幫著上官瑞的,還不是因為上官瑞一句衝撞的話,一掌把上官瑞打下馬來了。
“魔尊前輩,不要再耽誤時間了,天快亮了,難道魔尊前輩不想要家父許給你的東西了嗎?”
上官瑞這次放聰明了許多,叫嚷之前先給魔尊冠以前輩之稱。
至於他話語裏所喊的那個‘東西’是什麼,不由引起明朗深深的忌諱。
“你們仙倦派近千年來,與我們魔刹教為敵,即使沒有如今這個場麵,本尊也不會放過你們仙倦派的人的。”
魔尊說完後,騰起的右掌,掌風呼嘯而起,一時帶動雪花翻卷成旋向明朗激打過去。
明朗在與魔尊說話之時,就已經調起了身體裏僅存的三成功力。
眼見自己周圍的幾名暗衛,要迎敵過去,明朗連忙製止道:“給本宮壓後,誰也不許過去!”
自己怎麼說還有三層神功護體,而這幾個暗衛的武功,連木錦都不敵,如何去應對魔尊的內功。去了也是白白送死,這又是何必的呢!
同時,明朗心裏清楚,別說自己現在隻剩下三層內力了,就算是那七層都在,可以使出仙倦神功的第九層碧海青天,都未必是魔尊的對手。
自己這一抵擋,就如螳臂當車,根本無濟於事的。
但自己與生俱來的驕傲,讓自己絕不會後退一步的,寧願死在衝峰的路上,也絕不窩囊活在投降的白旗之下的。
兩掌相擊的這一瞬間,崩出強大的氣流,頓時震飛了尾隨在明朗身後的幾名暗衛,以及上官瑞身邊想趁此機會偷襲厲王府的侍衛。
明朗隻覺得自己被這強大的氣流衝擊得氣血沸騰,眼前一片漆黑,身體毫無控製地向遠處飛去。
明朗心知一旦,在這種無法掌控下落地,後果是不可預料的。
想到那些還沒有做完的事,想到那些不能忘記的人,還有自己答應的承諾。
明朗的嘴角勾起淡淡的笑來,風聲刮過耳邊,死亡越來越真切……
明朗忽然發現,她在這最後一瞬間裏,所有的思維竟都凝視在地張帶著墨玉的臉上,而非什麼家國天下。
原來這麼多年來,自己最最渴望的,不過是與他浪跡天涯,做他的女人而已。
明朗以為自己此番必會逃不過,香消玉殞的結果,卻在身體將要著地之時,被人快速接下,緊緊地攬在懷裏,並隨著這個人的輕功,飄然落下。
縱使被人接住,落在地上,明朗也仍是無法克製地吐出一大口鮮血來,卻腦中強大的毅力支撐著,並沒有如木錦那般昏死過去。
明朗在落地的瞬間,思想就清楚了許多。
她連忙轉頭去看,是誰接住了她?果然如自己所料,正是從厲王府內匆匆趕出來的月錫國太子蕭爾涵。
“公主殿下沒事吧?”
見明朗注意到了自己,蕭爾涵連忙問道。
“還好!”
明朗勉強地動了動嘴角,輕淡地說完,引來蕭爾涵片刻的怔忡,這個鏡頭讓他太過熟悉了,還有這個眼神這個體味,這明明就是……
就在蕭爾涵還想確定一下時,明朗也察覺到自己離蕭爾涵太近了,早已經勉力離開蕭爾涵的懷抱,踉蹌了幾步後,穩住了身形,定定地站住。
魔尊也正用異樣的目光注視著明朗。
眼前這個女子,接了自己帶著六成內力的一掌,竟還可站在自己的麵前。
哪怕是剛剛有人助了她一臂之力,但要想一想,她現在的武功根本不足以使她有這樣的本中的,那就隻能歸功於這人強大的意誌力。
一個女子有這般的意誌力,自己活過這麼多年,也僅見過兩個而已。
想起那個已經作古多年的女子,魔尊的心快速地痛了一下,並迅速地漫過了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