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個人……真真是不該遇到一起的。
當蕭期夜把他飛鴿傳書,叫自己恩師來京城的事說了以後,明朗覺得自己的頭頓時大了三圈。
她無法忤逆恩師,但她不能看著恩師傷害玄墨。
明朗不管玄墨出身如何,是誰的孩子,在她的心裏,玄墨永遠是她的玄墨,那著愛她的、她也愛著的她的男人。
“現在該如何是好?”
明朗第一次碰到失了方寸的事,她現在終於體會到那句當局者迷、關心則亂了。
“我找你來,就是要同你商量的,要你心中有個準備。”
發生如今這個局麵,也不是蕭期夜想要看到的。
他雖然不喜歡玄墨,但玄墨總歸是明朗喜歡的人,他看在此種情份,也沒有想如何難為玄墨。
隻是這種關係要是放到他的師兄必闕身上,那就是不要饒恕、絕對不被允許的了。
“魔尊……”
明朗想問什麼,蕭期夜自是清楚,未等明朗問出來後,他已經答道:“玄墨是尺素給他生的孩子,尺素又是他這一生惟一的女人,也就是說玄墨是他活了二百歲惟一的兒子,他肯定不會允許玄墨流落在外,必然要帶回去的。”
這點想也不用想,以自己對魔尊的了解,和對魔尊對梅尺素的感情的了解,玄墨……他勢在必得的,否則,之前也不會狂笑著離去的。
“怎麼會這樣!”
明朗此話歎得是一語雙關,一是說今時如此糟糕的局麵,二是說那個魔尊和梅尺素。
聽蕭期夜的說法,這兩個人明明是很恩愛的,要不怎麼會有惟一一說,可為什麼走到現在結局卻是這般的淒涼呢?
蕭期夜病榻前所說的話,一一驗證了明朗之前的猜測,玄墨果然與魔尊淵源及深。
在這種‘世間安得雙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的形式逼迫下,蕭期夜和明朗達成了一致共識,嚴防死守,不讓這個秘密泄露出去。
惟今之計,最好的辦法就是在必闕到達京城之前,盡快把玄墨遠遠地支出去,絕不能讓玄墨與必闕見麵。
憑著和必闕一提魔刹教的魔尊就恨得咬牙切齒、恨不得食其肉、飲其血、披其皮、抽其筋的絕一死戰的模樣,必闕與玄墨相逢必會兩敗俱傷。
這是明朗和蕭期夜,誰也不願意看到的結果。
這兩個人都是他們的親人,卻又如此的水火不容,且玄墨又是那樣的無辜,明朗更不能讓其卷進這場拚殺之中。
“你的傷病沒有問題吧?”
明朗見蕭期夜這麼長時間,雖然說話無事,但動作卻一樣做不了,如一具死人屍體一般,躺在床榻之上,不由得擔憂地尋問著。
“暫時死不了,我之所以給你師父發信,就是知道自己在魔尊的全力一掌之下,必會重傷,何況我又是強行衝迫的穴道,叫你師父過來,就是……就是給我治傷的。”
說出這般向誰低頭服軟的話,蕭期夜還有些不太舒服,特別當那個人是必闕時,這種感覺更強烈。
哎哎,那個老古板,倒是又讓他贏了一回!
“你……我一直想問,你的武功是為什麼使不出來的,你之前說你活過二百多歲裏,也曾為誰動過心,失……失過身,所以才……但我也做過這樣的事,卻隻是流失了七層功力,恩師之前也曾說過,玉女身殞,隻是失去了成仙的資格,內力會大量流失,絕不會……”
像蕭期夜難得向誰低頭服軟一樣,明朗也難得說話如此吞吐。
所以蕭期夜未等她說完,便閉上眼睛懶懶地說:“性別不同,效果不同,好了,別煩本王了,本王累了,要睡一會兒,你快去把你的魔崽子按排出去吧,本王盡到了提醒義務,以後的事就看你了。”
蕭期夜這明顯縮龜殼的行為,明朗怎麼能看不出來。
一切都是借口!
既然蕭期夜不願意說,明朗也不好強迫他,叫了外麵守候著的婢女,讓她們去喚蕭爾涵和玄墨回來。
不一會兒,玄墨和蕭爾涵便一前一後地走了進來。顯然之前並沒有走多遠。
玄墨走到明朗半臥半躺著的地方後,手習慣性地搭在明朗的肩頭,柔和地問:“覺得好些了嗎?沒有累到吧?”
玄墨的笑容隻對明朗展露,就如明朗的心裏隻有一個玄墨一樣,所以才會一聽到玄墨與魔尊的關係後,下意識裏就是要把玄墨送走,不讓任何人傷害到玄墨。
做魔尊的兒子,哪有那麼好做,可以那麼舒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