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就理的玄墨當然聽不出這話暗藏的玄機來,聽明朗如此說,點了點頭道:“好!”

“還有啊,咱們兩個人的事,先不要讓我師父知道,你不懂的,我師父他老人家……他一直把我當親生女兒看待,希望我能接了他的衣缽,可如今我的……哎,我的心啊,早被你占滿了,哪還有那個想法,我會慢慢地把我們兩個的事和我師父滲透的,何況我玉女之身不複,我不好向他交待,他要是這個時候看到,準備會生氣的,等他與魔尊的事解決了,心情好些,我與他說,他便也能……也能理解的。”

明朗故意說得很害羞的模樣,看玄墨的眼神也帶著幾分暖昧的羞澀,引得玄墨幾欲動情,差一點就隱忍不住,把明朗‘就地正法’了。

自從在深穀中發生了第一次,便有了二次三次,他們男女交合,也有利於他們的內功雙修,互彌互補,真可說是飄飄欲仙。

明朗所說的這個情況,玄墨很能理解,誰要是知道自己一心教導的寶貝徒弟,被人吃幹抹淨了,都不會心情好的。

玄墨也覺得自己沒有必要在這個時候去觸老人家的黴頭,並且相信時間久了,他總會被明朗的師父接受的。

從小不經親情倫理、不懂得這些人世俗情的玄墨,隻這一點是最好糊弄的,他對於魔尊根本沒有半點懷疑,因此對明朗說的話深信不疑。

兩個人正說著的時候,從遠處跑來一個小人,小短腿跑起來的時候卻不比大人慢多少。

踢塌起來的雪跡,並著他的腳步亂飛一氣,幾步跑到玄墨抱著明朗所站著的地方後,也不看玄墨的臉,拉起明朗的手,‘哇’的大哭出來。

玄墨的臉頓時黑了下來,明朗也些尷尬無奈,哎,陸衝這孩子算是賴上自己了。

之前自己出去迎戰上官瑞時,怕傷到陸衝,點了陸衝的睡穴,把陸衝交給自己信得過的婢女,安置在自己的暖閣裏了。

自己初醒,還沒有精力過問這孩子的情況,卻被這孩子逮了一個正著,並見麵就開哭啊!

“衝兒,衝兒,不要哭了,男子漢大丈夫,可哭的是什麼啊,快起,快別哭了!”

明朗和玄墨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物,但麵對小孩子的眼淚時,他們同樣都是束手無策的那種。

明朗就是奇怪了,之前在大街這上碰到陸衝。

陸衝被一眾官兵追打,情況萬分緊急,對於一個小孩子來說,應是非常害怕的才對。

當然陸衝怕是怕了,卻一點沒有被那副場景嚇哭,一直被自己帶回厲王府,都是一副鎮定自若的模樣。

現在這裏怎麼了,難不成是受了什麼委屈?

明朗正想著,順著陸衝跑來的那條小路上,自己吩咐照顧陸衝的婢女也跟著跑過來了。

婢女見陸衝拉著明朗的手,哭成一團,頓時嚇得跪在明朗的麵前。

“公主殿下恕罪,公主殿下恕罪,是奴婢沒有照顧好陸公子,是奴婢的錯。”

見自己的貼身小丫頭嚇成這樣,明朗擺了擺手道:“起來回話吧,這孩子是怎麼了,哭成這樣,難不成是有人欺負他了?”

明朗想伸出另一手來,給陸衝抹抹眼淚,無奈被抱著的姿勢不允許她這麼扭動,可看著陸衝就是一個哭,她勸慰的話又不管用,便有些急地吩咐婢女道:“快用帕子把陸公子的眼淚擦一擦,這天寒風硬的,刮傷了他的小臉就不好了。”

婢子連應了聲‘是’,拿起帕子就要給陸衝擦小臉上的淚水,卻被陸衝一下子閃開了。

陸衝怨憤地看了看玄墨,又用更怨憤的目光看向了明朗。

“師父……說話……不算……不算話,說好……說好走到哪裏都要帶著衝兒的,卻把衝兒丟下了,嗚嗚,師父討厭,害衝兒好擔心,還以為再也見不到師父了……嗚嗚……”

又一番的江河決堤一般的大哭襲來,伴著陸衝的哽咽,說得明朗的心裏酸酸的。

想著陸衝自幼喪母,父親又忙於政事,無力細心教管照顧於他,祖父母雖疼他,年紀卻大了。

他雖生活得錦衣玉食,小小的心靈卻難得這個年齡該有溫柔撫慰,這才會如此纏著自己,生怕自己離開,不要了他的。

可憐的孩子……

明朗這話還沒有歎出來呢,就聽頭頂傳來玄墨的聲音,“你……小七你收的……收的徒弟?”

對於這個小屁孩兒,玄墨顯然有些不認同,——這孩子看自己的目光好像很不友善。

做了明朗徒弟的人,日後必然也會是他的徒弟的,可要是天天被這麼哀怨的目光看著,誰能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