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王妃大罵道:“給那個賤人買什麼棺木,她也配,有張席子算是對她不錯的,她做出那樣的醜事毀了咱們整個厲王府的清譽,死了也是活該,還給她裝殮,要我說就應該直接扔到亂墳崗子裏,連座墳都不應該留下,免得繼續給咱們厲王府丟臉。”

在厲王妃看來,孟小荷儼然是她一生最大的敗筆。

當初,她收留孟小荷,是有些居心不良的,想著給自己女兒找個貼身玩伴,以後也有個照應。

說是庶女的名份,吃穿用度卻比府裏任何一個庶女的待遇都好的,幾乎與她的親生女兒孟千芊是一樣的了。自己自問待孟小荷不薄。

每次出席公開場合,去哪個官員的府中走動,也都會把孟小荷帶到身邊的。

當然,自己想彰顯自己身為當家主母的大度,對庶女和對自己的嫡女一視同仁,博得別人的好評讚譽占著很大的成份。

但孟小荷從中占來的隻有好處,可沒有壞處吧,要不是自己如此重視她,憑她如此身份,怎麼會有像查而泰那樣身份的人求娶她做正妻的?

如今可好,孟小荷的醜事一出,自己苦心經營多年的好形象,就此就算是徹底垮掉了,連帶著都會影響自己女兒的聲譽。

畢竟孟小荷是自己一手教導出來的,這京城誰人不知,這叫自己日後在京城的各位官太太麵前,如何抬得起頭,如何再拿得起厲王妃的架子來。

自己沒出這個厲王府的門呢,都能感覺得到別人的唾沫橫飛、指指點點,在自己背後戳自己的脊梁骨呢!

孟千芊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自己對母親實在是太失望了。

不管孟小荷做了什麼錯事,之前怎麼也是叫她一聲‘娘’的。現在人都死了,有必要嫉恨那麼多嗎?

這事看來是不能和母妃再商量了,說急了,母親真要是讓人把孟小荷的屍體扔去亂墳崗子,自己也是攔不住的,倒不如……

孟千芊的心眼轉了轉,想到這府裏的另外一個女人。

那個說起話來絕對比自己母親管用且心胸開闊、淡然開朗的女子。

隻要自己把這事和她說清楚,想來一定會有個好結果的,也不枉自己與孟小荷做了一場姐妹。

巍巍然的大印皇宮,在經曆一場血雨腥風之後,仍保持著他華麗壯美的身姿,傲然屹立在陽光升起的金色朝陽中,莊嚴而神聖。

在象征著金黃色的皇權之地,大印國皇帝賀華尊一身腥黃色的龍袍,端坐在書勤殿的正座上,已經三天三夜沒有合眼了,親自指揮著自己的軍隊。

國舅上官南毅對皇宮內院大大小小總共發動了不下數十次的圍攻,都被奮勇殺敵的禦林軍將士和禁軍侍衛一次又一次地抵在了外牆內。

城門上、牆裏牆外,遍布著上官南毅和賀華尊兩方軍隊的屍體,鮮血染紅了玉帶橋下的護城河。

“公主殿下那邊有消息了嗎?”

水吟進來的時候,賀華尊幾乎欠起龍體,這三天三夜裏,他最為擔心的就是自己的長姐明朗。

聽說蕭期夜趕去了厲王府,賀華尊焦急的心更加浮燥不安,若不是上官南毅的兵士圍城,形勢緊迫,容不得他分散精力,他早已經親自帶人趕往厲王府了。

“回陛下,公主殿下那邊一切安好,已經成功收伏了攻打厲王府的士兵們,公主殿下讓陛下您放心,公主殿下說她什麼事也沒有。”

水吟還記得公主臉色一下如紙般蒼白,拉著自己的手反複叮囑自己,千萬不要把她的狀況告訴給皇上的模樣。

水吟隻要一想,心下就忍不住的酸疼,身為公主身邊的在暗衛,在公主受到襲擊時,自己竟不能守在公主身旁,為公主擋招去死,簡直是罪不可恕。

自己真該去刑堂領罰的,可公主卻誇讚自己,說自己在這場平叛之中已經做得很好了。

哪裏好?眼見著自己的主子受傷,自己卻安然無恙,這……這是好嗎?

若不是玄公子及時趕了回來,那後果誰能預料。

賀華尊何等聰明,見水印麵目眼眸中流露出的神情,就猜到明朗那邊的情況決不是明朗讓水吟所回報的‘一切安好’。

想到明朗有瞞自己他那邊的狀況,賀華尊又氣又急,狠狠地拍岸而起,衝著水吟喊道:“朕問你的,你如實的說,怎可有所隱瞞……”

賀華尊發來的雷霆之怒,放在一般人的眼前,早就嚇得癱軟求饒了,而水吟卻因身份的不同,並沒有多少驚怕,隻是心頭的百般滋味,被賀華尊這一掌拍岸,拍得七零八碎,頃刻間發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