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厲王府門口,見到玄墨後,魔尊狂笑離去,潛回了景山自己的巢穴,派出了大量的人手,不過一天一夜便把玄墨的底細摸個清楚回來了。

江湖第一殺手兼大印永固嫡長公主的情人,目前來看,這一句話就可以全釋玄墨二十年的人生軌跡了。

見玄墨並沒有否認自己說的,魔尊又繼續說道:“你喜歡那個公主?”

大印永固嫡長公主賀明朗,與她的龍鳳胎兄長賀忠孝,同師出仙倦派,兒時便拜於必闕的膝下,成了必闕惟二的徒弟。

從最近這段時間,自己無意中介入到公主與上官南毅的鬥法之中後,自己確定了這位公主高於一般女人的智慧和才華,確實有值得人欣賞的地方。

但讓自己的兒子做她的情人,這多少……不合自己的意。

自己的兒子想要女人,隻要自己勾勾手指,這天下間所有的女人,都是自己兒子的,怎能屈於一個女子的裙下呢?

玄墨默然了。

他實在是搞不懂,魔尊攔下他,和他說這麼一堆不聯關係的話到底是為了什麼?

難道自己與明朗順手牽走了,他要吃掉的小怪物這件事,讓他知道了嗎?

那也用不著這麼多廢話啊?

玄墨再也忍不下去了,他本也不是個善言辭的人。

他雙手之中凝聚起內力,準備隨時與魔尊一決高下,決不能容忍他再跟著自己了,更不能容忍他在自己不在的時候,有可能回京城找明朗的麻煩。

玄墨的意圖和殺氣,魔尊怎麼可能感覺不出來?

這幾天裏,他已經想清楚了,兒子他是一定要認回來的,萬全的辦法想不出來,就隨著自己的心性來好了。

自己一慣做事的方法,就是惟我獨尊,橫霸天下的。

魔尊在玄墨起手後,也動用了內力。

高手之間的成敗,往往僅在一擊。

玄墨剛習仙倦派神功不久,雖已經達到別人難以忘塵的第九層,和明朗的七成內力,但畢竟根擊不深,想從魔尊手裏討到便宜,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僅僅一招,魔尊便化掌力為綿柔,與仙倦派的掌風偕與一起,在玄墨還在怔忡地詫異著,魔尊怎麼也會仙倦派的武功時,魔尊已經落在他的身後,手重重地拍在他的肩膀上。

玄墨隻覺一股陰邪之氣,突然襲入,還未等梳理調整自己身體的氣息,便被這股子陰邪之氣,攪得體內內力紊亂,隻覺得眼前一黑,身體重重地向下跌去。

魔尊自然不會讓玄墨跌下去,伸手一攔,把昏迷著的玄墨攬在懷中,冷冷一笑道:“武功學得如此青嫩,還敢和為父動手,其罪不可恕。”

魔尊與玄墨交手時,根本沒想過要傷害玄墨,所以才用的小把戲,晃住了玄墨,避免了與玄墨的正麵交鋒,用巧處製服了玄墨。

至於魔尊為什麼會用仙倦派的武功,這再好理解不過了。

梅尺素出身仙倦派,做為魔尊玄武的妻子,不管結局如何,兩個人在一起畢竟有一段耳鬢廝磨的日子,對彼此的武功怎麼可能不熟悉,不會一點呢?

何況當年的梅尺素,存著和現在的明朗一樣的心思,都想用仙倦派的武功,磨一磨姓玄的這一姓男子,身上天生帶來的戾氣。

魔尊抱起玄墨,瞬間消息在了樹林之中,無影無蹤,甚至連一息氣味都沒有留下。

隻有玄墨騎的那匹汗血寶馬,還站在夕陽盡灑的林中,不知所措。

直到不放心去了多日未回的玄墨的紅柏,延路去迎玄墨至此。

停在林間悠閑吃草的汗血寶馬,紅柏是認識的,而馬在,主人卻不在,似乎在預示著什麼。

紅柏跑至馬前,仔細地檢查了馬的全身,發現這匹馬全身竟一點傷口都沒有,而周遭也沒有打鬥過的痕跡。

除了不見少主,別的都是那麼正常!

如果馬在,少主一定就在附近。

紅柏連忙拿出掛在胸口的玉哨子,按照以往他們魔梟堂定下的堂內所用聯係方式吹響了哨子。

紅柏吹了好一會兒,都得不到回音,心一下子就慌亂起來。

少主若是在這附近,一定會回應自己的,而這久久沒有回音,隻能說明一件事,少主遇到危險了。

但以自家少主人的武功,還能有誰可能是少主的敵手呢?這……這可如何是好?

夜深人靜的大印皇宮裏,大印國嫡長公主賀明朗與大印帝賀華尊,對視而坐著。

兩人中間擺著的紅木雕龍刻鳳的小紅岸幾上陳列著一套飄著盈盈香氣的白釉茶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