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朗真是搞不清楚,自己到底哪裏長得像包子了,竟引來了蕭爾涵這隻純種良犬,死粘不放的。
“公主誤會了,本太子來並不是為了這件事,本太子隻是想提醒公主一聲,你那位好皇伯賢王殿下,想趁著普天同慶之時,從側翼出兵呼應遠遼國的戰場,助端木天權一臂之力,截殺你派去遠遼國邊境的大兵。”
這是蕭爾涵最新得來的情報,而從賢王所處的封地地形來看,賢王有這樣的舉動,並無不可能。
賢王賀天玗的封地與大印國和遠遼國接壤的那片群山廣茂之緣,他若突然發兵施難,明朗這邊不早做準備,必會被動的。
當然,明朗與大印被動不被動,蕭爾涵並不關心,他關心的是值此新春佳節之際,還帶著士兵,奔赴戰場的賀明朗。
對於賀忠孝,蕭爾涵自己也搞不清楚,他自己為什麼會忍不住關心,明明很清楚沒有自己提供這個消息,憑著賀忠孝的才能和武力,也會輕鬆解決賀天玗的。
但他自己就是忍不住要說,仿佛不說心就會被刀子割一般的痛。
他真不知道在這樣下去,他以後在戰場上麵對賀忠孝時,是否還能如當初第一次與他敵對時那般冷靜自若。
蕭爾涵說的情報,明朗昨晚於大印皇宮中,便接到了。
在上官南毅未發動叛亂之前,明朗就已經著心腹暗衛混入到兩王之中,暗中秘密監視起自己的一位親叔父一位親伯父了。
實在不是她們姐弟容不下賀天璋和賀天玗這對長輩,而是她們還年幼、這大印的朝堂還在他們父皇手中時,這對長輩就有些蠢蠢欲動了。
這是波及到多年前的曆史問題了,無外乎是三龍奪嫡,勝者為皇,敗者成王而已。
明朗並不在乎,多收拾一股叛逆和少收拾一股叛逆,不過是多拿出一點時間而已。
她隻是沒有想到蕭爾涵會如此急匆匆的將這種對他們月錫國絕對有利的好消息,告訴給自己。
要知道現在天下格局的形勢,就在他們大印和月錫國了。
別看現在還表麵維和,用不了多久,在遠遼國的問題上結束後,他們即將成為敵人。
月錫國完全可以趁著這個機會,渾手摸魚,占他們大印的便宜,而做為月錫國太子的蕭爾涵卻……這相當於是放棄啊。
“謝謝蕭太子!”
明朗實在不知用什麼話語來表達她此時複雜的心情了,說不感動,那是假的,但說感動了,又覺得渾身不舒服,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公主不用客氣,還望公主好好安排,為令兄保證後路。”
說來說去,蕭爾涵還是為了賀忠孝。
明朗忍不住搖頭,目光再次落到蕭爾涵腰間掛著的那個七彩荷包上。
想著那裏裝著的是什麼,明朗剛剛還暖的目光,忍不住地冷了下來。
轉身連個招呼都沒有打,頭也不回地離去了。
留下蕭爾涵一個人莫明其妙地站在那裏,好好的一張臉,怎麼說變就變,剛才還是感激之情溢於言表,轉臉就是冰霜一般,翻臉比翻書還快。
蕭爾涵不由得為自己的決定慶幸了,幸好自己另僻奚徑,愛上的是賀忠孝,要是像別的男人一般,愛上剛剛離去的那位公主殿下,想想就覺得麻煩了。
明朗回到自己的公主房時,陸衝已經守在那裏了。
明朗前腳剛邁進來,他就像個小鬆鼠一般竄了過來,緊緊地抱住了明朗的右腿,哼唧道:“美人師父,衝兒好想你,你昨晚怎麼沒有摟衝兒睡呢!”
這小家夥還好意思提昨晚,想著昨晚自己是如何艱辛地把他哄睡,得以抽空去趟皇宮,自己就有一種強行把他送回陸府的衝動。
感到美人師父沒有像以前一般撫慰自己,溫和地拉自己起來,聰明的陸衝立刻猜到美人師父是碰到棘手的事了。
陸衝連忙鬆開明朗的腿,仰起頭,眨著大眼睛問道:“美人師父,你怎麼不開心呢?”
自己現在不開心的事實在是太多了,明朗都不知道用什麼數字來形容了。
明朗隻得苦笑了一下,捏了捏陸衝漸漸有點小肥肉的臉蛋道:“是啊,因為美人師父很煩,衝兒要是遇到煩心事,怎麼辦呢?”
明朗邊說著,邊拉起陸衝的手,帶著他進了內堂裏。
前幾日,陸家父子來拜見自己,一半公事,一半私事。
公事辦完,著手私事,卻怎麼也接不走陸衝。
陸衝抱著自己的腿就是不肯鬆手,嚷著要和自己在一起,自己心疼這孩子跟著兩個古板的大男人,活得無趣,鬼使神差地把他留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