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逸這句話還沒有說完,玄墨如一隻展翅的老鷹,瞬間撲到了他的麵前,緊緊地抓住了他的衣領,怒道:“你說什麼?”

玄墨昏絕欲死時,魔尊在玄墨耳邊說了句什麼,李清逸雖不知道,但有一點可以肯定,與京城那位脫不開關係。

如今隻是試探一下,玄墨便起了這麼大的反應,李清逸更加確信無疑。

自己家的這位少主,與京城那位是用情極深了。

“少主還是鬆開屬下吧,你問什麼,屬下都會知無不言的,犯不著用這麼大的力氣。”

玄墨的眼睛直直地逼視著李清逸,直到確定李清逸說這話不是在戲弄他後,才慢慢地鬆開了手上的力道。

僅這一下,李清逸這件道袍的領子就交待在玄墨的手上了,——立領生生變成了圓領。

李清逸無奈地揉了揉脖子,那裏已經被玄墨抓出一道紅印子了。

“少主這性子真是太急了,屬下的話還沒有說完,您就動作了。”

李清逸不管玄墨有多急,他有他的脾氣也有他的本事,否則,憑著他這股溫吞勁,怎麼可能做上魔刹教右使的位置呢。

玄墨強忍著再次掐上李清逸脖子,把他掐死的衝動,冰火兩重天的目光死死地盯著李清逸,問道:“他到底想把我如何?”

這樣被囚於此,生比死還痛苦。

自己不是沒有想過,憑著自己現在的內力,試著拚殺出去,但幾次調整內力,都十分困難,想來是魔尊封了自己部分的內力,而其餘的內力僅夠自己支撐活命的。

隻剛才做出的那兩下子,便讓自己覺得非常吃力了。

“少主說笑了,您是他的親生兒子,還是惟一的兒子,他能把你如何呢?有句老話說虎毒還不食子呢,何況是魔尊他老人家呢!”

李清逸這麼比喻完後,在玄墨投來不屑的目光中,尷尬地笑了笑。

有的時候,魔尊確實比老虎可怕!

“你別說廢話了,他剛剛說他去哪裏了?”

這才是玄墨最最關心的事。

他活到現在,一直以來最在乎的人都不是他自己,他是死是活是好是壞,都要在小七一切平安的基礎才是真的好與壞。

“京城啊,少主,屬下剛剛說魔尊他去京城了。”

李清逸找了一處離玄墨很近的位置坐好,但隨後,他就後悔他坐到這裏了。

因為玄墨在聽到魔尊去了京城,一直沒有扔東西習慣的他,竟把床頭擺著的那張岸桌抬了起來,衝李清逸砸了過來。

索性李清逸並不是徒有虛名,輕鬆躲過了玄墨扔來的東西,可憐那把椅子,被砸的七零八碎。

李清逸搖了搖頭說:“少主這般衝著屬下發火,也是沒有用的,屬下勸勸少主還是靜一靜,好好想一想過幾天與那位仙倦派的玉女、大印國的嫡長公主重逢時,該說些什麼吧!”

就如李清逸所說,魔尊舍不得向兒子動手,但不代表著魔尊找不到其它的門路。

大印國的那位公主,絕對是這對父子之間最關鍵的契機。

“他是個混蛋!”

室內短暫的沉默後,玄墨似豹子一般地嘶吼出來。

兒子罵老子混蛋,這多少有些說不過去,李清逸撇了撇嘴,他很想說你老子混蛋的地方還很多呢,你以後接觸了就知道了。

但這樣對魔尊對主子不尊的話,他實在不敢說出口,李清逸微微一笑,提了一個建議道:“以屬下看來,少主最在魔尊回時,開口叫他一聲父親,屬下覺得魔尊在感動之餘,就不會難為那位公主殿下了。”

這就是李清逸苦思冥想了一晚上的上好計策,他希望好用。

李清逸較緊腦汗想出來的計策,到了玄墨這裏,卻隻換得玄墨冷冷一聲呲笑,“讓我叫他父親,做夢去吧!”

哪怕魔尊真把小七擄來,他也絕對不會叫魔尊‘父親’的。

當著小七的麵叫魔尊‘父親’,這不就是相當於承認了自己與魔尊的關係嗎?這不是當著小七的麵傷小七的心嗎?

這點關係,他還是想得到的。

“少主就不怕魔尊一怒之下,傷了您的公主殿下。”

李清逸這話明明帶著威脅提醒,卻語氣柔和,如清風撫麵一般,聽在玄墨耳中,卻仍覺刺耳非常。

“他若傷了小七,我也不會獨活,誰讓我們技不如人,死又何懼呢!”

隻要不傷對方的心,生死都是可以笑傲同行的,並無所謂的。

玄墨這話說得堅定執著,語氣如李清逸,同樣是淡淡的,卻是不容忽視懷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