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明朗這裏早茶的碗盞還沒有撤下去呢,後宮總管大太監謝公公便帶著兩名小太監急匆匆地趕了進來。
“這是發生什麼大事了,把咱們謝公公急成這副樣子,來人賜座,讓謝公公歇歇喝口茶水在說。”
像謝公公這樣的老公公,都是看著明朗和賀華尊長大的,明朗和賀華尊對他從來都是很尊重的。
聽著明朗笑著與自己打趣,若平時,謝公公也會回幾句,和公主逗逗開心,但今天他實在是沒有這個心情了。
甚至連小太監搬來的坐位,他都沒有時間去坐。
他雙手抱著拂塵,俯身道:“公主殿下,是老奴的疏忽,竟讓宮裏發生這麼大的事……”
“到底是什麼大事啊?謝公公與本宮說說,看看本宮能不能給謝公公壓下去。”
不用謝公公說,明朗都猜到是什麼事了。
“是……是西宮的那位貴妃娘娘,她……她上吊了!”
謝公公垮下來的一張老臉,縱橫交錯的皺紋都堆到了一起,算是生動的解釋了什麼叫愁眉苦臉了。
“今兒早發現的時候,身子都硬了,怕是昨晚參加完宴會回去,就……公主殿下你說……”
謝公公說到這裏,瞄了一眼這屋內的幾個太監宮婢,狠狠的示意一眼,幾個下人立時領會了意思,在明朗的擺手後,紛紛地退了出去。
在室內隻有明朗和謝公公後,謝公公這才又接著說道:“禦醫上來的驗屍結果卻說不是吊死的,而是被人掐死的。”
當然不是吊死,當然是被人掐死的,凶手不就是蕭爾涵嗎?
昨晚蕭爾涵在掐死花盈後,叫回了他自己的暗衛,把屍體偷偷運回了西宮,做了一個上吊的假樣子。
蕭爾涵這一招實在是不高明,若是換做自己,還能留下屍體授人以柄嗎?早拿出化屍水,毀屍滅跡了。
若是按照之前想好的計劃,明朗是要找人查下去的,直到查到蕭爾涵為止,再利用這件事挑撥月錫國與遠遼國之間的矛盾,必竟遠遼國的那些皇室成員,還不知道嫁過來的這個公主已經被現在造反的六王爺端木天權調包了。
但昨晚聽完水吟回來後複述給自己的話後,明朗忽然不想這麼做了。
蕭爾涵為了自己可以堂堂正正,自己為什麼就不能光明正大呢。
好吧,不管以後將會有什麼樣的紛爭,還是按老規矩,——戰場上解決吧。
明朗佯裝震驚後,問道:“被人掐死的?那可查到凶手了嗎?”
謝公公搖頭道:“昨晚正值大慶,宮內戒備森嚴,這後宮庭院又是重中之重,並沒有發生可疑的人啊。”
平日裏,謝公公就對這個異常妖豔,一臉狐媚氣的遠遼國公主很有微詞,何況這位公主還被他三番兩次抓到行為不軌。
對於像謝公公這樣最重視宮中規矩的老公公,最是看不上花盈這種行徑的女人了。
很不厚道的說,在聽花盈的死訊後,謝公公大喜是多過大驚的,總覺得他們大印後宮少了這樣一位皇妃,會隨之清靜不少的。
隻是因為其身份,是異國和親公主一說,難處理一些,若是個其她妃子,他都不會勞煩到長公主殿下這裏的。
“這就怪了,沒有什麼可疑的人,她怎麼能是被掐死的呢,她吊死的場麵不是有很多人看到嗎?定是那禦醫診斷錯誤,謝公公當換一位禦醫再來檢查一次,與先前的那位共同會診一下,確定一個統一的結果。”
明朗這麼一說,久居深宮多年、浸淫此道的謝公公怎麼能不懂,立刻會意道:“是啊,咱們大印後宮守衛周全,怎麼可能會發生闖入刺客掐死貴妃的事呢?問題定是出在她自己的身上了。”
“謝公公這句話說得好,問題是一定會有的,肯定不會在咱們身上,這公主一進宮,本宮覺得她哪裏不對,她那副氣質以及進宮後的種種動作,實在不端,若是個公主,怎麼能如此沒有體統,謝公公你需要仔細查找她的寢宮,別漏下什麼線索證據。”
經明朗這麼一點撥,謝公公大有恍然了悟之意,卻聽明朗繼續說道:“時值年慶之時,舉國歡騰,就不要為了這點小事掃了百姓臣民的興致了,秘密的查就好,不要太張揚了。”
謝公公點頭,立刻領命下去,找到了大方向,掘地三尺,就不信發現不了大秘密。
明朗望著謝公公離去的背影,暗暗的笑道,自己早已經把端木天盈是假公主的證據擺在端木天盈的床頭枕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