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逸早已經習慣魔尊這樣來無影去無蹤的習性了,隻是望著那金影消失的地方,忍不住挑唇去笑。
若說自己家主人,這輩子沒有敗過,那也是在未知道有這個兒子之前的,之後,不太好說了。
擁抱在一起有一會兒了,玄墨才想起來問明朗,“小七,他沒有難為你吧,你沒有哪裏受傷吧?”
玄墨快速鬆開明朗,把明朗從頭到尾、從上到下地檢查了一遍,確定沒什麼傷處後,還是心疼地說:“都瘦了!”
明朗抿唇一笑,手指輕撫過他的下頜說:“你也不是嗎?”
“我們進屋去說!”
玄墨拉著明朗向他剛剛縱身飛出的房間走去,“你不在的這些日子裏,我的心都亂死了。”
用‘亂’字形容似乎不準確,但又實在想不出什麼別的字眼了。
玄墨隻覺得這幾天所有的沉鬱,在看到明朗這一刻裏,全都消散了,連胸口也順暢開來,早晨還有些上湧的血腥味,也沒有了。
走到門口的時候,玄墨忽的橫起手臂把明朗打橫抱起,攬在懷中。
明朗也不掙紮,掛到了玄墨的脖子上,頭貼在玄墨的胸口,聽著那處有力的心跳。
“玄墨,京城基本安定下來了,蕭期夜受了重撞後,一直沒有恢複,但那張嘴還是像以前一樣討人厭,我認了一個幹女兒,就是我以前部將的女兒,很可愛的,等以後有機會我抱給你看,我好希望我們也有一個那樣的孩子,乖乖的,男孩子長得像你,女孩子長得像我,噢……我還沒有來得及看焰,就被魔尊請到你這裏來了。”
明朗斷續的把京城的事說給了玄墨聽,在說到孩子時,明朗貼在玄墨心口的耳朵,清楚地聽到一聲加快節奏的跳動,——玄墨應該是喜歡孩子的吧,像自己一樣。
“會有的。”
玄墨抱著明朗坐到了床上,卻沒有把明朗放到床上,而不舍地繼續抱在懷中。
“小七,你還沒有告訴我,你和他來的這一路上,他有沒有欺負你?”
這是玄墨最擔心的事。
他怕因為他的原因,魔尊會難為明朗,而他曾發過誓,不管這個世間任何人,若敢難為明朗欺負明朗,他一定會數倍為明朗討還之的。
這個誓言並不會因為魔尊是他的父親而改變,他隻是有一點無法釋懷,——他的武功遠不如魔尊。
“沒有,他非但沒有欺負我,還替我解決了一個隱藏的勁敵,就是手段殘忍了一些,不得不說他的武功我們望塵莫及。”
明朗把她和魔尊如何誤打誤撞,碰到宣國逃亡公主夏候玉瑩的事,詳細地講給了玄魔聽,最後,把重點落在了魔尊那匪夷所思的武功上。
瞬間冰凍一個人和瞬間焚化一個人,這得需要多麼強大的內力和對這種內力的掌控能力啊。
明朗和玄墨在此之前,都是聞所未聞的。
“我直到現在也不敢相信他是我父親!”
玄墨輕輕地歎了一口氣,看著明朗美麗如琉璃的雙眸問道:“你是不是很早就知道了?”
玄墨相信憑著明朗的冰雪聰明,隻要有一點蛛絲螞跡,都逃不過她敏銳的雙眼和擅於推理的頭腦的。
何況,那個該死的蕭期夜還天天在那裏叫他‘魔崽子’,隻有自己這種大腦遲鈍的,才反應不過來吧。
“也不是很早,是直到那晚在厲王府門口見到魔尊後,我才有的這種感覺的,後來……蕭期夜確定我的這種想法,你和魔尊無論長相和氣質,都有異曲同工之妙,明眼人看了就能猜到你們的關係了。”
明朗挪下玄墨的身體,坐到玄墨的旁邊,把頭枕到玄墨的腿上。
玄墨的背倚在身後的床欄上,手撫在明朗光潔如皎月的額上,明朗蓬鬆的額發覆蓋在他的手上。
聽到明朗說自己和魔尊長得像,玄墨濃墨的劍眉挑斜了一下,有些不滿地說:“哪裏像?”
“哪裏都像!”
明朗感受到玄墨的急燥,笑了笑,“你是隻緣身在此山中,所以感受不到。”
“他要是我的父親,那我們父子倒是真有一處如你所說的異曲同工之效了!”
玄墨冷哼一聲,明朗感了興起,連忙追問道:“哪裏?”
“都拐了人家的公主!”
聽了玄墨氣乎乎地說完,明朗愣住了。
難道直到現在魔尊都沒有告訴過玄墨,她的母親並不是當初帶他走的那個墨玉雕像上的月錫國的公主,而是怒嫁了月錫國皇帝的梅妃、也就是仙倦派的上一任玉女梅尺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