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吟都快要恨得蕭期夜了,可偏偏又拿他無可奈何。

“忍著吧,這荒山野嶺哪有什麼吃的!”

沒有了那一層尊卑的關係,水吟對蕭期夜的態度也是一落千丈,說訓他一頓就是頓,好像也隻有這個辦法能解她的恨,緩解連日裏背著蕭期夜爬山的鬱悶心情。

“忍不住了,剛剛……剛剛我看到竄過去一隻野兔子,很是肥嫩,烤兔子很好吃的……”

蕭期夜說著,口水都流了出來。

這也不怪他,餓了一夜的人,總是會有些餓的。惟一的那塊餅子,也被水吟剛剛吃完了。

水吟的理由是誰勞動誰得吃,趴著不動的完全可以不用吃。

“以我看,烤你也挺好吃的,還有……蕭期夜,你這個混蛋,你又尿本姑娘身上了!”

水吟嗷的一嗓子,把背上背著的蕭期夜丟到了地上,她剛剛隻覺得屁股那處有些潮濕,並未太在意,還以為是露水重打濕的。

後來一想,不對,她後麵背的是蕭期夜,露水怎麼可能那麼厲害打濕了蕭期夜後濕了她呢。

那麼,就隻有一種可能了……

而且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最近一次發生在馬車跌毀的第二天,也就是前天,蕭期夜被驚嚇得還有些昏迷不醒的時候,念在蕭期夜發著高燒,水吟忍了。

可現在蕭期夜可是清醒得很啊,她就不得不抓狂了。

“我和你說過沒說過,你要是再敢尿到本姑娘的身上,本姑娘就你那玩意紮起來。”

水吟已經是第一次這樣威脅了。

蕭期夜完全不在乎的表情,他打賭水吟不敢直麵他胯下的那處,因為每次他方便,淨手淨身這類的事,他都要費力的自己來,水吟寧死不從。

躺在地上的蕭期夜,吧嗒吧嗒嘴說:“你不要嚷了,貯存些體力去抓兔子吧,你以為本王願意弄在你身上啊,哼,本王還不是因為長時間沒有幹物入腹,才會失控的,說來說去還不是你的責任嗎?”

有這麼貧嘴的嗎?

水吟強忍著沒有抽一巴掌過去,在心裏卻又一次發誓,等找到了公主,她一定要公主替她出這口氣。

哼,氣死了,簡直是氣死了……

在這座座相連的大山裏晃了五天,才將將走出去的水吟和蕭期夜,望著山口處最後一片林子,總算是看到一點盼頭了。

天色一點點陰沉沉下去,山裏的天總是黑得特別早,根據這幾天穿越深山森林的經驗,水吟當即決定不在天黑時穿這片樹林了,免得碰到什麼野獸不好處理。

水吟把蕭期夜放到一顆粗壯的樹下,撿起兩旁幹枯的樹枝圍成一個小堆,拿出行囊裏裝著的火石,點燃了枯枝,火光便紅通通的燃起。

昨天捕的獵物還有一些剩餘,拿出來竄在橫在粗木上的枝椏上,重新熱一下,除了沒有調味料,味道還是不錯的。

至少經常跟著明朗行軍打仗的水吟覺不出來有什麼,但養尊處優,哪怕之前有很長一段時間住在冷宮裏,蕭期夜也沒有受過這樣的待遇。

水吟把烤好的野雞較好的那塊胸脯肉,遞到蕭期夜的麵前,以腳踢了踢蕭期夜的腿跟,“張嘴,吃飯!”

蕭期夜抬了抬慵懶的眼皮,斜出一道不爽的目光,瞄見又是烤雞肉,差一點把昨晚吃進肚子裏的東西吐出來。

“我是病人啊,你可不可以稍稍憐香惜玉一點,給我找點別的吃的,再吃這種烤雞,我怕我熬不到見你公主的那天,水吟,我和你不一樣,我已經怕二百歲了,我是老人家……”

蕭期夜悲悲淒淒的一張臉,若是以前,水吟還能吃他這一套,但是經過這段時間的接觸,水呤已經把蕭期夜定位在無賴這個層次上了。

不管蕭期夜說什麼,天花帶亂綴,都與她沒有關係,所以,她板著一張臉,硬聲道:“愛吃不吃,不吃你餓著!”

說完,水吟就要把已經送到蕭期夜嘴邊的雞肉拿走,可還未等水吟真的拿走呢,蕭期夜已經把嘴伸了過去,狠狠地咬住那塊雞肉,吞到嘴裏去了。

——有的吃總比沒的吃強!

看著蕭期夜報複性地狠狠嚼著雞肉的模樣,水吟忍不住地笑了笑,這個百年老妖精,活這麼大了,怎麼還像小孩子。

“等……等……等見到你們公主的,我要告你虐待我!”

蕭期夜忿忿地吞咽著嘴裏的雞肉,差一點噎到,“虧得我當初還信得過你,以為不管發生什麼樣的天大災難,你都會對我好的……”

“這種話你也好意思說出口,我告訴你,要是讓我發現,你敢耍我,延著你說的路線找不到我家公主,小心我廢了我,把你扔我們大印後宮做太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