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想把這棵老槐樹砍了燒柴,卻發現斧子砍上去隻能留下一個淺淺的痕跡,也有幾個貪玩的孩童在樹下點火,不過老槐樹還是那個樣子,這次這些人為什麼能把老槐樹點著,也是一個秘密。狗蛋躲在樹洞裏,他的眼睛似乎哭腫了,幾歲大的孩子,沒有什麼比失去父母更讓他難過的,雖然他娘說自己不是親生的,可是他感覺不到父母的愛對自己少了一點點。
終於,守在外麵的人快要失去耐心了,幾天來都守在這裏相當的枯燥乏味,對於他這種半吊子修士來說,其中的痛苦不足為外人道也。看那老槐樹似乎要燃盡的樣子,這個村子也沒剩下什麼了,再見吧,可憐的村莊,誰讓你們惹了不該惹得人那,落得這個下場也是咎由自取罷了。
樹洞裏,那漆黑的樹幹開始往外麵滲水,人們都以為他死了,焦黑的樹幹,沒想到還可以滲出水來,這些水淹沒了狗蛋的腳跟,在到小腿,最後把狗蛋的腦袋也埋了進去,外麵依舊是烈火在炙烤,裏麵卻有水流出,看起來非常的詭異。
這個老槐樹洞裏可以隔絕生機,任何人也查探不出,那個樹洞別人也沒發現過,在外人看來,這個樹哪兒來的什麼樹洞啊。太陽落山了,當星辰落下的一刻,整個焦黑的軀幹開始發光,在星辰的照耀下,槐樹慢慢的融化,到最後那淹沒狗蛋的樹汁變的如水銀一般,皎潔而又透亮。絲絲的星辰之力,夾雜著這些槐樹的汁液一點一滴的滲透進了狗蛋的肌膚,那黑黑的娃兒也變白了許多。後來,整個槐樹都消失了,就好像是燃燒殆盡一般,某種莫名的力量讓狗蛋慢慢的起來,隻是那雙眼睛還是緊緊的閉著,沒有一絲睜開的痕跡。
天空泛起了一片魚肚白,變紅了,似少女的臉龐一般,在心儀男子的麵前變得通透欲滴。那些拿著刀劍的人,朝著狗蛋劈來,狗蛋嚇壞了,接著他又咬了咬牙,自己一個人活著,還不如下去陪伴自己的父母,後來想想還要報仇,又嘟囔著要好好活著,猛地驚醒,原來隻是一場夢。刺眼的陽光像針一般刺進了狗蛋的眼睛,狗蛋不自覺的眯起了眼睛。
一切都結束了嗎?爹,娘,你們放心,我一定會給你報仇的,我也會找哥哥回來的,那刀疤臉一夥的人,我要讓你們生不如死。這是一個七歲兒童的誓言,這一刻,沒有了孩子的陽光,沒有了那份天真,漫天的仇恨模糊了雙眼,他發誓這些人一定要死,一個都不能活著。我要報仇,狗蛋攥緊了拳頭,狠狠的朝著一棵樹揮動了那稚嫩的拳頭,血順著樹紋流了下來,然而他不覺得疼,是的一點都不疼的。
當他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發現這不是自己的村莊。遠處依稀還有炊煙飄來,誰家又在做飯吃,咕嚕嚕,肚子也在不甘的咆哮著。手摸了摸肚子,緩緩地一步步朝著那炊煙走去。狗蛋的樣子在那星辰的改變下已經和以前大不一樣了。那雙眸子變得深邃了起來,皮膚白皙起來,臉頰似乎和以前的也不一樣了。向著那炊煙升起的地方,緩緩地走去。
叔叔,能給我個包子吃麼,我餓。一個滿臉橫肉的中年人喝到,有錢嗎?沒錢還想吃包子,那涼快哪兒呆著去吧。少年看著那冒著熱氣的包子,又咽了一下口水。兩天了,狗蛋沒吃任何的東西,他感覺好餓,灰塵布滿了狗蛋的臉,把那白皙清秀的麵容遮擋住了,朦朧中自己的父母在朝著自己招手,狗蛋好想就這樣躺在父母的懷抱裏。一個白乎乎的東西滾落了下來,是一個還冒著熱氣的包子,狗蛋就像好久不見腥味的野獸,朝著那包子撲了過去。把包子拚命的往嘴裏塞。小兔崽子,你幹什麼,沒錢還要吃包子,橫肉老板的巴掌就這樣落了下來,狗蛋依然不管不顧的嚼著包子,沒有什麼能比吃的更加重要的了,橫肉老板另一隻手也掄了起來,一個中年人的低喝讓橫肉老板的手停在了半空。這個包子多少錢,我幫他給。中年人掏出錢袋,又買了幾個包子,帶著狗蛋離開了,狗蛋一路上什麼也沒有說,隻是埋頭吃著包子。中年人看這個孩子孤苦無依,低語著,看著個孩子一個人也活不下去,就讓我帶他離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