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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知道······會的,會照顧好自己的······我知道啦,哥,你最近變得好囉嗦啊,和許多一樣啦。”放下手機,梁佳宜歎了一口氣,看向窗外,b市的夏季總是雨水不停,淅淅瀝瀝足以淹沒整個世界。
【午夜夢回,如仍少年,梧桐驚蟬,仿若昨日。】
鄭凜的父母很久前就去世了,鄭凜是由姑姑養大的,但是他姑姑在鄭凜高二的時候也離開了鄭凜,那時候的鄭凜除了一套棲身的房子便一無所有了,隻能夠在晚上出去打工。
梁佳宜是在無意間發現這一秘密的,那時候的女孩子心地總是善良的可笑,總以為自己不動聲色的關注和照顧不會被任何人發現,一直到很久以後的一個下午,梁佳宜被鄭凜堵在了校門外。
“你想幹什麼?可憐我?還是讓我成為一個笑話?!”十九歲的鄭凜高高瘦瘦,肩膀將襯衣撐出很好看的曲線,幹淨的臉在一群渾身汗味的男孩子裏仿若鶴立雞群。“我,我······”“明明不認識你,還一直這樣子,別人說得有多難聽你知道嗎?一個女孩子整天什麼都不幹,就想著找男生······”“你太過分了啊,什麼叫找——我又不喜歡你!你不要太無理取鬧好不好啊,我和你是清白的!”鄭凜一呆,“不喜歡,那你整天······”“照顧你業績不可以嗎?!怎麼什麼事情都一定要和喜歡掛上鉤啊!”鄭凜那時候看著梁佳宜氣鼓鼓的臉突然就笑了出來,笑得連校門口的梧桐樹都秫秫掉了不少葉子,和著夏天的蟬鳴在梁佳宜耳畔回旋,一時遲疑,一時驚夢。
和鄭凜在一起後梁佳宜問他那天在笑什麼,“那個時候我隻是突然發現你和其他女生都不同,很幹淨,而且是那種永遠不會改變,讓人很想去保護的幹淨······嗯,那個時候,我就喜歡上這種幹淨了。”
【醒後悵然,輾轉不止。】
那個雨水淋漓的夜晚梁佳宜想了很多,從認識鄭凜開始,每一天,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都像走馬燈一般在心裏一一閃過,到後來不知不覺淚流滿麵都毫無知覺。
說實話,自己······很想鄭凜。
這麼多年過去了,梁佳宜並不明白自己對鄭凜到底是愛還是依賴,離開鄭凜她也不明白究竟是對還是錯,也許這種感情就是這樣說不清楚······隻是突然,很想鄭凜。
明明比誰都倔強卻偏偏比誰都懦弱,明明比誰都決絕卻偏偏比誰都容易心軟,這就是梁佳宜啊,放手了,可是放不下心······
【那時莽撞,不知愛為何物。】
盡管梁佳宜高中時貌不出挑,但是清純的女孩子總是叫人心憐,沒有人知道梁佳宜和一直放浪不羈的鄭凜是怎麼走到一起的,但是等到眾人發覺時,他們的感情卻已如黃河泛濫。
“百合怎麼賣啊······”男子在花店門口問道,抬起頭對上了梁佳宜驚詫的目光,“湯老師······”“佳宜?已經長這麼大了啊,原來這家店是你開的啊,我天天走過來還是現在才知道。”湯池是梁佳宜的高中班主任。“老師快進來坐坐······”
“我絕對不允許你們在一起!佳宜啊,你是好孩子,鄭凜他······你們現在年齡還太小,不夠理智,各個方麵都還不成熟,這種因為一時衝動而在一起的感情是最不長久的,你們還不懂得什麼是愛什麼是責任,總有一天你一定會後悔你現在的決定。我現在阻止你,你可能會怨我會怪我,可是如果我現在不阻止你,你以後一定會恨我為什麼當初沒有盡到一個為人師表的責任,我不想讓你的一生因為一時的衝動而毀掉······”那時候湯池的諄諄善誘尤在耳畔,當湯池問到鄭凜時梁佳宜不住一怔,歎了一口氣,“老師那時候說的沒錯呢,我們果然是······太年輕了。”
湯池一呆,也歎了一口氣,“我教過很多學生,也有很多比你們那時候還要衝動的,不過大多都經不過時間考驗······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啊,畢竟一點點長大,價值觀和社會觀也會一點點變掉······”
那時候的衝動和莽撞,仿佛還在昨天,明明那麼傻,但是卻莫名地叫人不忍,不過最終,還是要為那些時間買單啊。明明早就知道不一定會有結局,可是那個時候······果然啊,到底還是像現在這樣子。七年悲歡祭青春,此生傷痛,付,鄭,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