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以數月的行進,蘇墨與張熙終於繞過了當初那出危機重重的戰場,且在行路之中,他們也不止一次的碰到了修為強大的天兵與零散的妖獸,可為了避免不必要的戰鬥,他二人也選擇悉數避過。
抱著能不戰,便不戰的想法,也使得繞路這段本就不短的旅程顯得格外冗長。
然而,即便繞過了主戰場,蘇墨與張熙也沒得到什麼好果子吃,正如之前蘇墨所猜想的那樣,越是靠近西漠的中心,破體境的妖獸數量也就越多。
而且,隨著妖獸的越來越強,前來廝殺的天兵天將也發生了質的變化。
譬如之前,但凡戰場上廝殺的基本都是冷漠肅殺的銀甲天兵,手中戰矛也一樣通體銀白。
可是,隨著他二人越是向西漠深處行進,銀甲天兵的數量不增反減,而取而代之的,則是一尊又一尊力大無窮,勇武無邊的金甲天將。
每當看到那些目露凶光,全身覆蓋著金黃鱗甲的彪形大漢,蘇墨都會不受控製的想起當年自己與師尊妲己分別時的那場戰鬥。
且每到那個時候,他的雙手都會不收控製的隱隱顫抖,隻因天將的力量實在是太過於恐怖,尤其是那些個金光閃閃的戰矛,隻遠遠一觀,便刺的人睜不開雙眼,更何況與之一戰了。
不過出乎二人意料的是,西漠妖獸的力量也不可小覷,別看它們手中沒有神兵利刃,身上沒穿金掛鎖甲,就連外表看起來也有些蠢笨。
可是,正是這種奇形怪狀的生物卻能與幾乎號稱同階無敵的天兵戰個平分秋色。
雖沒有神兵利刃,可它們有鋒爪怪力,雖沒有金掛鎖甲,可它們有鋼筋鐵骨,即便外表看起來蠢笨,可一但真正戰起來,那種嫻熟凶暴的作戰技巧簡直就是所有修士的噩夢。
任憑你有千萬種無敵神通,也抵抗不住那種與體形不成比例的狂暴迅猛,在戰場上,西漠妖獸就是真正的死神。
而與這樣的兩股勢力皆處於對立狀態的蘇墨想要平安的行走在西漠大陸之上,無異於癡人說夢。
黃沙之上,遙望著身後那處經曆了數月之久卻依舊在死戰的瘡痍戰場,蘇墨不禁長舒口氣,與此同時,他也對前路充滿了擔憂,畢竟在看到妖獸凶猛的作戰方式之後,又有誰還能淡定的下去。
片刻後,蘇墨遙望四方風沙,緊閉雙眼,用心感知沙摩經的動向,可是,若沒有劇烈的位移,他很難從沙摩經的行為上探知到自己的方向是否正確。
而且,在這種處處危機的地方前行,又如何叫蘇墨用像神行決這樣興師動眾的秘法呢?
“張熙,能否辨清方向?”,蘇墨低語道。
“給我一些時間。”,跟在蘇墨身後,張熙輕聲應道。
語畢,且看他便靜默的走向前方,同樣閉緊了雙眼,隨後,又是長長的舒了口氣,並大張開手臂,好像在感受著空氣中流動的風向。
自從幾個月前經曆了差點被蘇墨遺棄那件事後,張熙整個人的性格都出現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就在這幾個月間,像之前那樣咋咋呼呼,驚叫不斷的話癆形象從未出現過一次,就連深夜休息的時候也一樣默默無聞。
幾乎不是打坐吐納,就是垂頭小憩,若不是蘇墨知道其原因的話,很可能會以為他是不是哪根筋搭錯了。
而且就在兩人繞路的這段時間,蘇墨仿佛發現了張熙一個隱藏的能力。
雖說不知道他的體質如何,但可以肯定的是張熙對於風向這種東西十分敏感,哪怕一日之內的風向隻出現了一絲一毫的偏差,也絕逃不過他的感知。
且正是由於這個能力,才讓兩人不至於在西漠的黃沙中迷失方向。
感受著風向,就這樣過了良久,立身天地間的張熙才緩緩的放下雙臂,與此同時,一口濁氣也被他輕吐出來,且就在被吐出的濁氣之中,還蘊含著不少的靈氣。
“應該是這個方向,今日的風與清晨相比,偏差了半寸。”,張熙睜開清澈的雙眼,朝著兩人之前行進方向的斜側一指。
聽聞此話,蘇墨也暗自點了點頭,心中對張熙頗為讚許,“做得好。”。
就這樣,兩人再次踏上了黃沙,不住前行,且經過驗證,張熙所指引的路也是準確的,畢竟那本始終無法翻閱的沙摩經在兩人行進了一段時間之後,再一次翻了頁。
關於沙摩經翻開的一頁頁,蘇墨一如之前與方寸山一樣,對於那些鬼畫符一樣的字跡根本就看不懂,可是,像這樣一本擁有無上偉力的經文他又豈能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