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就在這一路的行進當中,蘇墨不得已將其上所刻畫的文字一遍又一遍的記在腦海當中,但凡有哪裏沒有記清,他都會要求張熙在原地等上幾日,以防沙摩經突然翻頁後無法解讀。
正因如此,這段時間對於蘇墨來說實在是太過於疲憊,沙摩經字符古怪,他不能記住文字,隻能記住一個又一個符號,甚至連帶著排版都要記住。
雖說他想過要放棄,可每當想起這些東西可能是找到西漠中心的關鍵,甚至解救蔣奴的關鍵時,他都不得不繼續記下去,畢竟若西漠真有他相像中那樣神奇的話,也許他真能借此改變自己的命運軌跡也說不定。
麵對如海的字符,蘇墨欲哭無淚,他不是沒有想過用刻印來解決問題,確實是因為刻印沒什麼用處。
不管是用修士常用的玉簡記錄,還是凡塵所用的青石刻印,這樣的種種辦法全都沒有任何用處。
不知是不是沙摩經太過神秘的緣故,每當他將沙摩經上的字符烙印下來的時候,那些用作載體的玉簡與青石都會在一瞬間碎成齏粉。
哪怕隻有一個半個字符也一樣,隻要烙印下,便會頃刻全無。
甚至又一次,蘇墨自認為聰明的將一個古字拆分成了好幾個部分,這才一點點的烙印在青石塊上,可一但將那些青石塊放在一起,它們整體還是會一起炸開,不給蘇墨一點投機取巧的機會。
然而,也正因為此,蘇墨才會對銘記這些古字情有獨鍾,畢竟能做到這份上,足以想見此經的不同尋常。
而且,此經不被天地所認可的情形也與蘇墨一樣,冥冥之中,他老感覺這本書能被他找到絕非偶然。
就這樣,四年後的一個晚上,在蘇墨終於記好了沙摩經最後一頁的最後一個字符之後,一種莫名的疲憊感突然湧來。
揉了揉眉心,蘇墨輕輕不上雙眼,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而這個時候,性情大變的張熙正在盤膝吐納。
“墨老大,出了什麼事嗎?”,張熙道。
“沒什麼事,隻是突然感覺有些疲憊,我們在這裏過了多長時間了?”,蘇墨低聲道,隨著時間的緩緩流逝,兩人的關係越來越貼近主仆。
思索一陣,張熙有些不確定的說道,“差不多快有八個年頭了。”。
“唉!”,隻聽一聲長歎,蘇墨站直身子,一臉疲憊的望著遠方,“八年了,也不知花果山那邊現在怎麼樣了,張熙,這八年裏,你還記得我們繞了多少個盡是血腥的戰場嗎?”。
“算上現在這個,整好是十個,隻是此地風沙太大,我還不敢確定是不是繞過了這處戰場。”,張熙神色嚴肅,這八年裏,他已經完全養成了處事不驚的風格,且在蘇墨的指導下,他也從當初的結丹境初階,成就了現在的結丹境後階。
而且,他對於風的理解也大大超乎了之前,且隨著他的理解加深,不論是修為還是速度都在一定程度上得到了提升,尤其是其體內靈氣的淩厲程度,簡直堪比劍修。
“九為極,十方圓滿,這種說法自古就有,繞過這第十處戰場,也許我們也該到達所謂的西漠中心了,在此之前,我還有一句話要問你。”,遙望遠方,蘇墨腦中不斷回想這些年記下的沙摩經文,也許,這儼然已經成為了一種習慣。
“有什麼話盡管說。”,張熙道。
“張熙,你跟了我八年,這些年你的修為也在突飛猛進,想來憑借你對於風向的理解能力,想要平安走出西漠也不再是什麼難事,然而這西漠中心所潛藏的危險卻是一個未知數,若是你不願繼續涉險的話,便就此離去吧,當然,這隻是一個建意,若是不願,便當我沒說。”。
蘇墨輕聲道,張熙這些年對他的確盡心盡力,所經過的每一步幾乎都經過了他精確的計算,可以說,若沒有張熙的相助,兩人想要趕到此地最起碼還需要個十許年。
聽了蘇墨的話,張熙麵不改色,仿佛根本沒有聽到一樣。
“那我便當您沒有說過吧。”。
事已至此,蘇墨隻能用一抹淺笑來回應張熙的堅持,緊接著,便見他一揮衣袖之間,天狐袍突然大方光彩,與此同時,他體內的沙摩經也在共鳴。
片刻,隻聽一聲轟轟,一道巨大的裂縫於其腳下蔓延,正是一階階散發金光的階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