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轟!”,爆炸十分劇烈,將原本灰蒙蒙的天空閃的大亮,而就在爆炸的餘波隱隱消失過後,追逐的雙方這才對峙在一起。
一邊,扶著張熙,蘇墨眼神冰冷,在他瑩白的天狐袍上,如今竟盡是漆黑的汙血,那種汙血散發著惡臭,與之前他在阿傑父親手臂上劃出的傷口中汙血味道一模一樣。
循著血跡,可以看到在蘇墨的肩頭,張熙靜靜的靠在那裏,並發出微弱的呼吸,而那種漆黑惡臭的汙血,則正是從他的雙眼中流出來的。
現如今,張熙雙眼發黑潰爛,連帶著眼皮已經全部爛掉,之前通透徹亮的雙眼也已經不再,所留下的,隻有兩個令人毛骨悚然的血洞。
另一邊,兩個威武高大的壯漢立身兩邊,堅實且厚重的肌肉足以讓許多同境體修汗顏,隻不過,在這兩個壯漢緊攥的大手上,倒也留下了由於方才的爆炸而炸開的部分血肉。
除卻那兩個大漢,還有一人便是一個衣著華麗的闊少。
現如今,那闊少正站在兩個大漢之間,一臉戲謔的看著蘇墨與張熙二人,臉上的笑容十分妖異。
“我就知道這小賊還有同夥,竟然能穿過妖道石門,還真有點本事,不過這回讓我碰見了,隻能說明你二人運氣不太好,而且,本少宗也有好幾天沒有殺人了。”,妖異青年聲線詭異,聽起來讓人感覺很怪,而且,就在他談及殺人的時候,嘴角揚起的笑意與輕舔嘴唇的動作著實令人毛骨悚然。
看著那妖異的青年,蘇墨緊咬牙關,冰冷的雙眸泛著無盡的殺意,因為這青年,正與他之前進到村中的塔樓時所幻化而成的少宗主一個樣。
且聽到他所說的話,蘇墨也終於知道為何塔樓周遭的守衛如此懼怕他了。
一聲冷哼,蘇墨抬手間取出一粒散發淡淡金光的丹藥,輕輕放入張熙的口中,隨後又是口中低喃,直到紫金紅葫蘆中的一縷青煙將張熙裹帶進去,這才站穩身子,將天狐袍上的汙血盡數震落。
“張熙是你所傷?”,蘇墨冷聲道。
“是我,如何?”,少宗主嘴角掛著淺笑,臉上的戲謔毫不掩飾。
“阿傑父親也是你所傷?”,蘇墨繼續質問,隻不過聲音相比之前更加冷漠。
“阿傑父親?我不記得了,大奎,你記得嗎?”,少宗主含笑道,好像在故意如此挑釁蘇墨一般。
而隨著他的發問,一旁那名為大奎的巨漢才奸笑起來,其音與其形象十分不符。
“少宗主您真是貴人多忘事,阿傑父親不就是您之前的護衛嗎?隻不過因為頂撞了您,這才被您毒瞎了雙眼,後來又被我打斷了手足,到了現在這會兒,應該早就死了吧。”,大奎尖聲道。
在他說完,少宗主與他二人皆露出了譏諷的笑意,隻不過在一旁的另一個護衛卻皺緊了眉頭,心中不知在想著什麼。
見這一幕,蘇墨心中的恨意更加深沉,在長吐一口濁氣後,隻見他神色冷漠,一步一步的朝著三人不斷逼近,且每走一步,他的氣勢都會陡然上升。
“原本隻是想引起一點混亂日後好下手,沒想到這回還真要假戲真做,真是不巧啊,誰讓你碰見我了呢?”,蘇墨語氣平淡,但聽在前方冷笑的少宗主耳中卻有一種莫名的危機感。
當即,便見他止住了笑容,一臉嚴肅的望向不遠處那冷漠的少年,“大奎大李,給我上去擒住他,今天我要試一種新的方法殺人。”。
“好!”,接到命令,大奎一臉興奮的走上前去,在他看來,蘇墨的修為一直是一個未知數,但之前在與張熙一戰時,他並沒有感受到什麼壓力,所以現在他也並不害怕。
可是,在大奎走出之後,被喚作大李的那名護衛卻並沒有走向蘇墨,反而一臉嚴肅的看著少宗主,用一種近乎質問的粗重口氣說道:“少宗主,阿傑父親他……真的是你害的嗎?”。
被屬下質問,少宗主明顯露出了不悅的神色,對於這個大李,他已然有些厭倦,“讓你幹嘛你就幹嘛,別給自己找死,趕緊給我滾去抓……人。”。
話音未落,他的腦袋已經和身體分離開來,而這個時候,手中正拿著一把短刀的蘇墨正好從一旁掠過,順帶一斬之下,直接斬落了少宗主的腦袋。
然而,直到這個時候,名為大奎的壯漢還依舊在朝著蘇墨原本所在的地方一臉興奮的走著,正怒斥大李的少宗主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