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件事都是有好處的。一旦決定做生活的學生,從生活中經曆成長,凡事都會變得事出有因。這樣,最困難的時刻就會為我們所用,促進自身的心靈成長,也就變得有意義。
我在馬薩諸塞州的家中,凝視窗外一片冰天雪地,準備給露易絲打個電話。她住在加利福尼亞,現在那裏正陽光明媚。電腦旁邊放著一杯我最喜愛的茶,英國百年老牌福特南·梅森公司的經典茶──皇家茶,裏麵加了自製的天然杏仁乳,不多不少,恰到好處。我已經迫不及待地想開始我們的計劃了。
第一次安排訪談時間時,露易絲建議使用Skype,如此一來,我們聊天的時候就能看到對方了。這可是我萬萬沒想到的。Skype?真的假的?要知道,我自己還是一年前才學會使用這個軟件的,而露易絲今年都已經84歲了!她是有多新潮啊,我算是領教了。看來,接下來的征程一定會特別刺激!
我當時迫不及待地想傾聽露易絲的心路曆程,好從更深層次了解她,也好開始引導我的計劃。我一直很好奇:究竟是什麼促使露易絲踏上自發求強之路?是什麼樣的路標指引她一路前行?又是什麼激勵著她,使她創立了一家深刻影響著數百萬人的公司?
好奇的同時,我也有顧慮。因為我知道,無論是在《生命的重建》一書中,還是在講話、舉行研討班的時候,露易絲已經無數次分享過自己的人生經曆了。我在創作過程中也曾多次談到自己的生活,所以我知道一件事情要重複講上400遍,會有多麼無聊。所以我決定從一個新的角度來挖掘她的經曆。我盼望著能夠挖掘出歲月及經曆賦予她的智慧。
也許是她歲月磨礪出的直覺,商談第一次通話的時間時,露易絲就說出了我的顧慮。她說:“我的人生經曆我在書中都已經講過了,所以我覺得沒必要老生常談。最近我一直在仔細思考心靈成長方麵的事情,我想這些倒值得一談。”
我深呼一口氣,笑了。“太棒了,”我告訴她,“這樣再好不過了。”
約定的時間到了,我撥通露易絲的賬號,摁下視頻按鈕,屏幕上浮現出滿麵笑容的露易絲!她鼻子上高懸一副眼鏡,端坐在椅子上,明顯已經作好了訪談的準備。我們寒暄了幾分鍾,便切入正題。我將手機跳到錄音模式,手放到鍵盤上準備作好記錄,並認真聽著露易絲是如何回答我的第一個問題的:是什麼讓你開啟了自己的心靈之旅?
“我的心靈之旅始於42歲那年,”她說道,“我當時的丈夫是一位英國紳士,很討人喜歡。他教我各種社交禮儀、社會風尚、處事方式,這些都是我小時候未曾接觸過的。我在一個充滿暴力的家庭長大,家人從來沒一起旅遊過,也沒有一起做過任何事。15歲那年,我離家出走。當時,我雖然知道如何生存,卻渾然不知該如何過一種優雅的生活。所以,婚後,我從那位老於世故、精通禮儀的丈夫那學到很多。我們一起做了許多很棒的事情。就在我告訴自己,美好的事物是可以長久的,我們會生生世世在一起的時候,他告訴我他想離婚。那一刻我崩潰了。”
“天哪,那段日子一定很痛苦!”我說。
“是的。我丈夫很有名氣,所以當時報紙上全是關於我們離婚的報道。那段時間真的很痛苦。離婚後,我當即跟自己說:‘看吧,又一次,你真的什麼也做不好!’但現在回首,我意識到,對於我來說,這段婚姻是一扇必須要關上的門。隻有如此,我才能邁向下一段的人生旅程。如果沒有離婚,我不可能成為今天的露易絲·海。相反,我可能隻是一位盡職盡責的英國主婦—一位在我看來非常優秀的妻子。但是,那並不是我想要的。所以,是結束這一段婚姻的時候了。”
露易絲的話讓我想到了人生中的那些晴天霹靂—平靜安逸的生活突然掀起一場軒然大波。在最終醒悟之前,我也經曆過此類事情—揪心的失戀,讓我痛苦不已;慘遭解雇,讓我顏麵掃地;還有一場大火,毀掉了我們家族的基業。事實上,正是那場大火將我從沉睡中喚醒,讓我堅定地踏上了一條心靈之旅。
“一年之後,當我不再為離婚感到失落的時候,一扇新的大門打開了。”露易絲繼續說道,“當時我的一個朋友邀請我去一家宗教科學教會聽講道。她不想一個人去,所以順便叫上我。我答應了,但到教堂後才發現她沒來。我麵臨一個抉擇:到底要不要一個人進去聽演講。最終,我決定留下。我一個人坐在教眾席裏,忽然聽到有人說‘如果你願意改變自己的思想,你就能改變自己的人生’。就這麼微不足道的一句話,卻如醍醐灌頂,吸引了我的注意。”
為什麼這句話吸引了你的注意力?我問她。
“我不知道。那時的我不是個愛學習的人。我記得曾經有一個朋友不停地勸我去基督教女青年會上課,我當時沒興趣就沒去。後來,我對這一主題產生了興趣,就決定回去上課。現在,我意識到朋友沒出現的好處了。如果她來的話,我可能就不會有這樣的體驗。你看,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每件事都是有好處的。”
每件事都是有好處的。乍一聽,這句話像是說每件事都事出有因。如果身處某一災難或痛苦,這麼說可能會有些殘酷,令人難以接受。但是,我們要學會即使在最困難的時刻,也要看到有希望的一麵。通常隻有在回首時,我們才會看到這點。如此,我們學會了相信生活。我們開始理解,也許某一結局令我們不甚歡喜,但是生活可能正在指引我們向一個更合適、更有利的新方向前進。
凡事皆事出有因,抑或世事皆完美。之所以如此,是因為我們決定將生活當做一個講堂。一旦決定做生活的學生,從生活中經曆成長,凡事都會變得合情合理。這樣,最困難的時刻就會為我們所用,促進自身的心靈成長,也就變得有意義。
露易絲繼續說道:“第一次談話後,我開始定期去教堂聽講道,因為我想更多地了解這方麵的事情。後來,我發現他們有一個為期一年的培訓項目,於是就下定決心做個學生,報了名。第一次參加培訓的時候,我連教材都沒有,隻是坐在那兒聽。後來,我把課程又重修了一遍—當然,這一次我有書了。入門時間非常漫長,但我堅持了下來。三年以後,我已經成為一名合格的布道人員。這意味著,我能夠講道了。”
教堂谘詢師的工作具體要做些什麼?
“在講道期間,遇到困難的人會過來找我尋求谘詢,比如說患了某種疾病或是陷入金融困境。然後,我就會給予他們‘治療’。在教堂裏,治療就是禱告的一種形式。我們一起祈禱,並承認這樣一個事實,那就是世間存在著一種無窮的力量,而我們隻是這種無窮之力的一部分。我們會以一種積極的方式來宣告這一事實,這也是我們想要的結果。比如,我們會說‘我身體健康,無疾患之憂;家人及我共享富裕,取之不盡,用之不竭’。最後,我們會說‘接受現實吧,讓它順其自然’,結束本次禱告。若是這個人後來又想起了他所麵臨的困難,他就需要利用自己的恐懼或擔憂來提醒自己,讓自己相信,船到橋頭自然直,事情終會得以解決,因此,沒什麼好擔心害怕的。”
實施治療的概念,我自己再熟悉不過了。20多歲的時候,我自己曾深深地為新思想派導師(如凱瑟琳·龐德、佛羅倫斯·斯考威爾·西恩、諾曼·文森特·皮爾以及羅伯特·科利爾)的作品所折服。在我30歲出頭的時候,一個叫馬克斯的朋友送給我一本書,是新思想派牧師艾米特·福克斯博士所著的《登山寶訓》。這本書從根本上改變了我的思維方式,並促使我進一步仔細研讀福克斯其他的作品。事實上,曾經有整整一年的時間,福克斯的另一本書《權力來自建設性思維》一直被我奉為生活指南。我仔細地研讀了書中的每一個詞、每一句話,還將書中傳授的關於實施治療的教義付諸實踐,以探索宇宙中存在的人人皆可盡享的權利之源。
“我十分喜愛福克斯,”露易絲說道,“他真的很優秀。我非常喜歡他的作品,生活中也會時常予以借鑒。”
接著,我們的話題又回到教堂谘詢師的工作上來。露易絲告訴我說:“自己的課程結束後,我立即開始為他人提供谘詢,並且很快就有了自己的一群追隨者。大部分教堂谘詢師隻有在周末或者晚上才提供谘詢,還沒到三周的時間,我就已經開始在教堂全天候提供谘詢了。人們就那麼被我吸引了過來,期待著谘詢我的意見,這太難以置信了!”
你是如何看待這份工作的?為什麼要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幹這麼多的事情?
“我不知道。從踏上心靈之旅之初,我就意識到,一切都已經不再為我所控製。事實上,我也從未嚐試過去控製些什麼。生活總是會為我帶來我所需要的東西。一直以來,我要做的隻是出現什麼就作出回應而已。經常會有人問我是如何開始創建海氏出版社的,他們想知道從創建之初發展到今天的每一個細節。我從來都隻有一個答案:我隻是接了一個電話,打開了一封郵件,回應了眼前出現的事物,做了要做的事而已。”
我十分清楚露易絲這句話的含義。雖然20多歲的時候,我就已經踏上了心靈之旅,但直到40歲出頭,我才開始學會回應生活,而不再去嚐試控製生活。二三十歲的時候,我曾經把設定目標看做一件很嚴肅的事情,我會製定各種目標清單,比如職業目標、金融目標、人際關係目標等等。設定好目標後,我會再製訂一些行動方案以及願景圖來幫助實現這些目標。現在回想起來,這些目標、方案還有願景圖都是一些很棒的工具,可以讓我盡情地發揮自己的創造力。但問題是,在某一時刻,外部世界會發生變化,我自己內心的想法、規劃也會改變。現在的我還會製作願景圖,在黑板上畫自己喜歡的形象,做各種抽象拚貼畫。做這些的時候,我會感覺很開心,因為這些都是我渴望擁有或者得到的東西。雖然如此,我卻不那麼熱衷於追逐成功了。我現在關心的是自己是否作好了準備,響應生活的召喚,向著生活為我指引的方向前進。
“這就是我的生活方式,”露易絲繼續說道,“生活好像輕輕鬆鬆一下子就為我們規劃好了生活中每一步要走的路。海氏出版社是由我和我當時90歲的母親創辦的。我母親對封信封、舔郵票十分在行。後來,出版社就在我和母親的經營下逐漸發展壯大。”
“現在回首,我明白了一點,原來生活為我安排的一切,恰恰都是我所需要的。比如說,離婚後,我交了一個男朋友。他是一位導演,在紐約西班牙美國劇院工作。我和他一起,還有其他一些演員一起工作了約一年的時間。那是一個很具有實驗創新精神的劇院,在那兒做的事情都是我以前想都沒想過的。後來,這位導演回了西班牙,我留了下來,還在一部戲裏扮演了一個角色。後來,我憑借這個角色獲得了演員協會的會員證。獲得這個證書對我來說意義非凡。可就是在獲得證書後,一切又都消失了。沒人打電話給我,沒人願意雇用我。但是我進劇院的時候也沒想過以後要當一名演員,要把演員當做我的職業,所以我也沒太在乎。”
為什麼說劇院的經曆證明了生活賦予了你所需要的東西呢?
“劇院時期是一個準備期,為我後來從事的演講事業作好了準備。我發表演講的時候,都不會覺得害怕,因為在舞台上各種洋相我早就出盡了,而且似乎還挺討觀眾喜歡的。我意識到,當眾發表演講和在舞台上演戲是一樣的,我可以做我自己想做的事情,不用聽從他人的指揮,唯命是從。但也有一點不一樣,那就是要發表演講的話,我得自己準備演講稿。”
你有了一份教堂谘詢師的全職工作,大家好像也很為你著迷。那你是如何走向下一個職業的呢?
“我們在‘宗教科學學校’(我稱之為學校)要做的一件事情是幫教眾解決各種身體和精神疾病。我很喜歡這個理念,所以每次幫人治療我都會留意做筆記。過了一段時間,我把從書本中讀到的好觀點、自己的一些想法還有從周圍同事身上看到的閃光點都總結在一起,列了一張表,做成一份清單。我把它帶到班裏,拿給一位同學看,她看完後驚歎:‘露易絲,這太不可思議了!你為什麼不把它做成一本手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