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有禮,相公為何如此失神?”
“沒什麼,到房裏歇息去了。”
“相公不吃晚膳嗎?我叫廚子熱下飯菜。”
“不吃了,沒胃口。娘子還是回房陪為夫吧。”
“好,也好。來人,燒香湯。”陡友明則自行回房,用筆墨記下沈香延那幾句佳句,狼毛筆劃過洛陽紙。陡友明邊說邊讚歎妙,也感歎可惜。“若此人為朝廷效力,必留名青史。”
“相公在歎何物?”劉氏走進房,胭脂紅抹雪白膚,柳葉眼傳狐狸媚。落衣沾塵男兒愛,今宵為君守天明。”
“竹林居士,沈香延。娘子聽說過沒有?”
“婦人不出家,難知世間事。唯獨竹林狂士,智絕沈香延。”劉氏收拾好床鋪,“相公也不是第一次讚歎此人,連府上小兒都知道。更可況是我這個夫人。隻是無緣見上一麵,可惜可惜。”“要不要明天我請上府邸?讓夫人見上一麵。”陡友明問,“若見此人勝過見天子。”
“夫君又有何把握喚此人?”劉氏遮麵笑陡友明。
“備好酒好肉,準能釣此人。娘子不必多想,明日必能見上此人一麵。”陡友明抱著嬌妻,“可惜此人無所求。”
“世間男人有三好,一權二錢三美人。”劉氏說,“權難得,錢易來,知己美人難求。夫君卻能以酒肉相交此人必有本事。”
“所言極是。”這句話說到陡友明飄飄然,劉氏暗笑。“夫君可敢打賭?”
“賭什麼?”陡友明感興趣。
“若你能請到沈香延,妾願為君洗足十日。若相公輸當下人麵前為妾洗足十日怎樣?”
“好說,相公輸了倒賠一件首飾。”陡友明說完看著懷中劉氏笑容知道中計連說:“戲言戲言,權當戲言。娘子不必放在心上,還是早早歇息吧。”陡友明準備吹蠟燭而睡卻被劉氏阻攔,“君子豈不能言而無信,妄為大丈夫。”劉氏佯怒,“吾誓不陪小人寢。”
“好好好,好娘子。一句戲言為何發怒,為夫不好。明日必讓你看上一眼沈香延。”陡友明心想,真的請來不還不能請一個假的嗎?
“妾友人識得沈香延,妾明日請此人來辨認。若為假,今後要相公獨自寢睡。”陡友明汗如漿出。“這可如何是好啊。”
沈香延吹著夜風,竹葉飄到庭院滿地都是。“竹葉也是不近人情阿,明日需費心打掃。”沈香延回到屋子裏,揭開米缸,感覺到口渴在打開水缸。再看了一下廚房,柴薪和鹽都沒了。“無米無水更無柴,看來明天下山賣字了。還是先睡了再說,明日事明日理。今朝煩,明日過。”沈香延大笑走到床上,“奈何夜風吵,把燭看書到天明,美哉美哉。”沈香延把窗戶緊閉恐風吹熄滅蠟燭,挑燈夜讀《春秋》不由感歎。“生於憂患死於安樂,如今此等安樂真是亡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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