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三爺救我啊。”陳六金不住的掙紮,鼻涕橫流。
轎車終於停穩,有人快步走下車,大聲叫道:“刀下留人。”
熊白洲冷笑一聲:“留你媽,這隻手我要定了,天王老子也留不住!”
“我熊白洲說的!”
熾白的車燈下,樸刀被高高舉起,映在牆上被放大了數倍,好像劊子手的斬馬刀。
隻聽“噗”的一聲,整個世界都安靜下來。
幾秒鍾之後,陳六金痛苦的哀嚎聲才傳來,如同地獄的呐喊。
“疼啊·····”
“媽的,老子不是讓你刀下留人。”走過來的是一個50歲左右的男人,身體頗為壯碩,臉上有個瘤子,神情凶狠,但也有著曆經風雨的滄桑。
熊白洲看了他一眼,卻沒有說話,走到陳六金手下一個馬仔麵前:“水在哪裏?”
“在那邊”馬仔帶著哭腔說道。
熊白洲默默的走到水龍頭邊,打開水閥衝拭著身上的血跡,血腥味慢慢鑽進在每個人的嗅覺裏,有的馬仔已經忍不住嘔吐起來。
·····
“九哥。”方二米和宋世豪走上前打招呼,車裏下來四個人,其中有兩個人居然是熊白洲的“老熟人”麻九和黃茂。
“麻九,你不回去等死,來這裏做什麼?”熊白洲洗完臉,走過來說道。
這四個人明顯不是自己這邊的,所以熊白洲也不客氣。
麻九看了看這裏慘狀,兩個生死不知,一個手剛被斬斷,而且還是當著自己的麵,歎了一口氣:“我打算明天就回老家。”
“是嗎?”
“你不信我?”麻九有點生氣。
熊白洲笑了笑,沒有說話。
看到熊白洲這幅表情,劉大祥和張浩走上前圍住了麻九,手中的刀都懶得藏起來。
麻九也是老江湖,知道這種情況必須要解釋清楚自己的立場,不然能不能安穩回老家都很難說:“我打算明天就回家的,隻是陳六金來傳話,我以為是地盤上的紛爭,就過來調停。”
有些江湖輩分高的“前輩”,會充當年輕人紛爭的和事佬,當然也會收取一定的費用。
黃茂也掏出火車票證明:“熊哥,我們真打算明天就離開粵城的,你看時間就是明天的。”
熊白洲“唔”了一聲,不再糾纏這個問題,又問那個臉上有瘤子的人:“那人是誰?”
“這是道上的前輩,耿彪耿三爺,另一個是他的司機。”
耿彪下了車,第一時間就是檢查陳六金三人的狀況。
情況很糟,雖然都死不了,但活著不見得就輕鬆,耿彪怒氣衝衝走過來:“為什麼不聽我的話?”
麵對這種語氣,熊白洲皺著眉頭,空氣中的血腥味突然又濃烈起來。
耿彪的司機察覺到這股敵意,連忙站到耿彪身前,一臉戒備的盯著熊白洲。
耿彪沒想到自己這種江湖地位,還能被人威脅,怒極反笑:“你叫什麼名字?”
熊白洲沒有說話,麻九在一邊說道:“三爺,這就是熊白洲。”
“嗯?”耿彪一怔,熊白洲的名字自然是聽過的,隻是沒想到真人如此年輕。
還如此的嗜血,他可是在眾目睽睽之下斬斷了陳六金的胳膊,不過要是沒有這種凶狠,恐怕也趕不走遼東幫。
陳六金在周美電器開業當天去勒索的事,幾乎每個粵城道上的人都知道,因為陳六金自己也當成一件“功績”四處傳播,很多人都在等著熊白洲的回應,如果無聲無息的忍讓,那多金的周美電器就是一塊肥肉,誰都想咬上一口。
包括耿彪。
不過,今晚這件事以後,恐怕也不會再有這種想法的人。
人的影子樹的皮,知道眼前這個年輕人是熊白洲以後,耿彪突然覺得眼前的慘烈似乎都是理所當然。
1、陳六金實力和狠勁都不如熊白洲。
2、周美電器開業這種關鍵時刻,陳六金卻去招惹熊白洲,觸犯別人的逆鱗。
3、熊白洲回來報仇,因為實力強,所以報複的手段更血腥。
按照這種邏輯順序,似乎完全可以解釋,不過耿彪覺得,熊白洲看到調停的人已經到場,依然當麵下狠手,傳出去自己臉上也無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