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生不滿(1 / 2)

日子還是要過,尉遲楠照常到秋容家裏來,秋容也照常備下飯菜。隻是到了晚間,他再沒有喝酒,飯後喝了一杯茶就早早的回去了。秋容知道他在避,心裏窩火,又無可奈何。

他又呆了十幾天,秋容正想著他怎麼呆那麼久都不用去忙生意,一日午後他竟領著如意過來。

“明天我就要進京,正好如意來了,有她照顧你,我也放心。”

原來是在等這個,秋容沉下臉來,也不管別人怎麼看,進屋把門一關,氣惱地坐在桌邊。

尉遲楠獨自推門進來,見她惱了,好聲勸她,“頂多離開一個月我也就回來了。”

她氣的又不是這個,抬眼瞪著他,她冷笑道:“你就算不回來,我又能怎樣。”

“這是什麼話,我還特地找人來照顧你……”

“倒是,為著如意,你也會回來。”她冷冷地堵了他的話,“我有什麼好照顧的,一個人這麼些日子不也過來了。倒不如讓她跟著你,她是跟過你的,定能照顧的你滿意。”

“你……”他一時語塞,總算聽出她話裏的意思來,麵上尷尬,他沉聲問:“你是聽誰說的?”

“還用得著誰說嗎,你家大門大戶的,這本就是平常。我想也不止如意一個吧。”她也是胡亂一說,沒想到尉遲楠更加說不上話來,心下更氣惱了。“既然有這麼多人在,在我這裏費什麼心思。我一個人過慣了,不用人照顧,也不用人念著。”

話說的急了,她不由輕咳了起來。尉遲楠本想說什麼,見她一咳,也忘了想說的話,一邊替她倒水一邊替她輕拍後背。

“你這是何苦。”

她喝了茶,收了一半火氣,說:“你才是,何苦理我這個麻煩。”

“又說……”他半是氣惱半是無奈。

“也是你自找的。我說了不讓人照顧,你聽了嗎。你忙著生意上的事,我幾時多嘴抱怨過一句。倒來擔心這個。也不知是真忙假忙,哪怕是在京城小住,我在這鄉下地方也是不知曉的。”

“你……”他又急了起來,說:“好,我這就進京休了她,把別的人也都趕走了,省得讓你說。”

她拉著他的手臂,說:“你說的倒容易。我是無親無故,也不怕人說,被休棄了有個容身的地方就夠了。她們怎麼一樣。你是要把她們逼上絕路嗎。”

“還不是為你。”他說,拉住她的手,不知怎麼做她才不惱。

“我知道。”也不是真跟他生氣,今天的話也說過了,她微微一笑,“不過一件歸一件,我真不用人照顧。你明天就安心地去忙你的,有事我會讓信鴿去通知你的。”

“好吧。”他無奈答應,知道她也隻是說說,平時有些小病痛哪有通知過他。可他就算知曉,也不能每次都趕回來,本想著找人照顧她,沒想到還惹來一身氣。也不知她是幾時知道的,她從不曾提,他竟沒猜到。

後來他問起如意時,才知秋容在京城時就知道了。那時她忍下了氣,不代表一直不提起。

畢竟秋容是現代人,她能理解古代的這些陋習,但心裏並不認同,連做出這樣事情的人也跟著不認同。可是不認同又怎麼樣,她以前還是別人家的妾,現在隻能算別人養在外麵的情人。心中鬱結,尉遲楠離開第二天,她就生起病來。她撐著一口氣,也不送信給尉遲楠,連煎藥這些事也自己來。這一病,又是半個多月。

她獨自養著病,時常想起剛剛穿越的時候,那時她最怕的是自己死命養著身體,最後卻還是去了。如果是這樣,當初為什麼讓她到這個世界來,一早離世還幸運些。可是能活下來終究是好的,她隻當自己是秋容,不去多想什麼原因什麼將來,日子也就好過多了。現在她雖然仍是秋容,但和唐家堡的秋容又不一樣,她的性子脾氣是藏不住了,就是身體一直不好,也再沒有什麼事業心。她就想靜靜地活著,多活一天是一天。尉遲楠的出現是個意外,她現在又放不開他,讓他就這麼跟她的生活無關。在現代談過的戀愛都是失敗的,他們還嫌她的脾氣,到了古代,也不知這裏的人忍得了幾時,她一邊想一邊無奈,如果沒有尉遲楠在,她也不用煩惱這些了。

如尉遲楠答應的,不到一個月他就回來了,一見麵,發現秋容又瘦了一圈,不由心疼。

“又病了是不是?也不傳信給我。”

“不過是小病。天熱起來了,也沒什麼胃口,瘦點下來也是正常的。”她說,笑的甜蜜。

時值七月,蟬鳴聲吵鬧的很。她坐在門前伴著花花草草吹點風,天很藍,陽光燙人,正想著他,他就來了。許久沒見她這樣笑了,他的心情也跟著好了。他搬了椅子,陪她一起坐在門前。

“還是你過的自在。”他說,替她理了理被風吹亂的發。

“那是。”她拿起放在身邊的團扇,替他扇了扇。“看你一頭的汗,剛從外麵來,先去洗把臉吧。再去廚房把那籃子菜拿來,早上朱大嫂剛摘的,我還沒理呢。馬上就要做午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