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生不滿(2 / 2)

“好。”他笑著答應,等拎了菜出來又坐到她旁邊,攔下她來拿菜的手。“今天由我來理,你來扇扇子。”

“理個菜還要這麼大排場。”她打趣道,替他扇著風,問:“你會嗎?”

“你都會,我怎麼不會。”

話是這麼說,他一個侯門公子哪會做這些,卻又不肯讓秋容來做。秋容隻能慢慢教他,理了半天,浪費了許多,她笑著歎了一口氣。

“可不能讓朱大嫂看到,不然她可要舍不得了。”

他假作氣惱瞪了她一眼,洗淨了菜,說:“我就不煮了。替你把院子掃幹淨,免得被人發現。”

“好。”她點頭,看他連掃把也不會握,暗暗想笑。“你把菜葉子掃給雞吃吧,別浪費了。你也是的,來也不說一聲,早知道你來,我就讓朱大嫂來幫忙殺雞了。”

“你不也一樣不說。”他抱怨道,專心開始打掃。

她笑的無奈,準備中午的飯菜。一餐飯吃的和樂融融,飯後,她想守著他午睡,他偏不肯,非要等她先睡著。她擰不過他,隻得躺著,沒一會兒就睡著了。他一直守在邊上替她扇著風,半睡半醒之間,她還感受到落在額頭的吻,她心裏高興。她是喜歡跟他在一起過這樣的日子的。

這次回來,他又呆不長,兩人除了接吻並沒有做其他的事。秋容覺得他還是在避開她,可是她也不敢留他下來,她自己也不敢保證留下他後會不會出現跟上次一樣的事。想要快點解決這個問題,又無從入手,她著急也沒有用呀。

夏日炎熱,她穿著幾層衣服,每天扇不離手。算算日子,她和尉遲楠在一起也快2年了,這2年他有沒有過其他人,她不懂古人的標準,真的不敢確定。他身邊不缺女子,兩人又總不在一起,發生什麼事她也不知道。甚至在他回來的那幾天,她都在想他晚上是不是真的住在那間宅子裏。他不常住,她也沒再去打掃,那間宅子還能住人嗎,不住在那裏他又能去哪裏住。有幾次,她都想偷偷去他屋外看看。可是真的這麼做,她會看不起自己。

胡思亂想了一陣子,很快到了十月。尉遲楠回來見她,跟她說起了欣然產子的事。

“什麼時候的事?”她問,心裏替欣然高興。

“快一個月了。來這裏前我去看過她,她氣色很好,人也胖了,讓我跟你說不用擔心。她的兒子長的也可愛,白白胖胖的,陌生人抱了也不哭鬧。隻是欣然小氣的很,不準我多抱,還說我笨手笨腳的,真正氣人。”

“和磊也很高興吧。”

雖然尉遲楠仍然笑著,但是少了開始興高采烈的勁,“他自然高興,有個大胖兒子能不高興嗎。”

“是他和欣然的福氣。”她說,語氣淡了下來,“我是不能的。”

“別老想著這些。”他勸道。

她淡笑點頭,認真跟他商量,“我想去看看她。”

像是知道她會這麼說,他沒有馬上拒絕,說:“秋天多雨,最近天氣也涼下來了,你還是別去了,免得路上累病了。明年天暖了再去也是一樣。唐家堡會擺滿月酒,人多口雜,鬧哄哄的,別擾了你。”

淡淡笑著,她盯著他,像是連他心裏的想法也看透了一般。她去了也是被人說閑話,也怪不得他攔著。良久,她點了點頭,不鹹不淡地說:“都怪我這身子。”

“好好調養著就行,比去年總好些了。”

“再好也無法替你生養。”

“我不在意這些……”

“真不在意?”她反問。

他沒有回答,她也沒有再問。答案了然在心,問也是多餘,問多了隻會傷人。她起身顧自去織布,不再理他。

過了一會兒,他走到她旁邊,小聲說:“真不在意。我已經認了欣然的孩子為義子。”

手上的動作頓了一下,她沒有抬頭,依舊織著布,隻是感歎:“不愧是她的孩子。”

話出了口,她知道又說過頭了。欣然產子是高興的事,又難得他回來,她卻總跟他生氣。想是這樣想,接下來這幾天,她仍然冷淡,他也不知要說什麼。兩人氣氛尷尬地過了剩下的日子,直到要離開了,尉遲楠才不得不低頭。

“要是你不喜歡,我就不認了。”

他像是考慮了很久終於有了決定,不得不向她妥協。秋容卻沒有煩過這件事。

“我並不是氣這個。欣然的孩子,我也是喜歡的。”

“真不是氣這個?”他問,有些摸不著頭腦。

“若你連我氣什麼都不知道,就別來了。”她氣惱地扔下一句,又怪自己說話不經頭腦,連她也不知道自己氣的是什麼,或許是氣自己,或許是氣命運。

他沒有回話。

這一走,中間還過了春節,他毫無音訊,真的沒有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