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想什麼呢?”沐夫人溫和的聲音又在耳邊響起。
沐傾君甜甜笑道,“想你呢,娘親。”
沐夫人也忍不住笑了起來,“你這嘴巴真是甜,也不知道是哪裏學來的……”
沐夫人出身名門,一生安順,和沐丞相是青梅竹馬,兩人婚後和和美美,相敬如賓,家中無一妾室,可謂是羨煞旁人。但自幼癡傻的女兒卻是她的一塊心病,沒想到如今竟因禍得福,恢複了正常,這叫她怎能不感恩上天的福澤!
沐傾君見她眼眶微紅,趕緊握住她的手,柔聲道,“娘親又想哭了?我這不是好好的嗎?我們全家都好好的便是最好。”
“哎,你說的是,娘怎麼糊塗了。”沐夫人趕緊擦了擦眼睛,又端過一個青白瓷碗,“你快把這碗參湯喝了,多補補,真是委屈我的女兒了。”
沐夫人又忍不住在心裏念叨,老爺也真是的,明明皇上都準了沐家提前回京,讓君兒休養,還偏要留在這裏陪皇上射獵。也不想想,在這荒郊野外的,哪裏有什麼好東西給孩子養身子?到底是不如回京休養。
沐傾君一看那碗熱氣騰騰的參湯,還散發著濃濃的藥味,頓時小臉一垮,“娘親,我不想喝……”
“來,聽娘的話,喝吧。”
其實沐傾君好想說,她真的不用補了,她的身體她自己知道……奈何抵不過沐夫人的愛女之心,看著對方期待的眼神,她最終還是一仰脖將參湯喝了個精光。
又是晚上,沐傾君看著外麵的火光和人影,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沐夫人心裏有些不忍,外麵正舉辦著晚宴,這樣子拘著女兒似乎是不太好……
沐傾君趕緊抓住機會,以遛兔子的名義提出出去走兩圈,各種撒嬌耍賴上陣。
最終沐夫人還是心頭一軟,讓沐傾君去遛達一會兒,但不能走太遠。
沐傾君飛快地答應,拎起兔子就和婢女出了門。
沐夫人在後麵歎了一口氣,眸中卻盡是暖意。
沐傾君不過走了一會兒,便將婢女支走了,正想尋個地方將兔子烤了吃,卻遇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南宮宇,她的前未婚夫。
他的眼神惡狠狠地盯著她,“說!你是不是和南宮景勾結了?還是和太子?你們合夥一起來害我!”
沐傾君唇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若不是你害人在先,怎麼會落得如此下場?”
“你根本不是沐傾君!”
因為沐傾君根本不會這樣對他!她從來都是小心翼翼,對自己一心一意,以自己為天,根本不是麵前這個心如蛇蠍的女人!
“你說得對,我不是從前的沐傾君。”沐傾君的目光漸漸變冷,落在南宮宇身上,莫名地讓他有一種被寒刃剖開的錯覺。
“你到底是誰!”
“這麼想知道嗎?那我就告訴你。”沐傾君輕笑一聲,“我是天上下凡的仙女。”
仙女下凡?
南宮宇隻覺得沐傾君在耍他,頓時怒從心生,直接過去揚手便要觸上她晶瑩如玉的臉頰,“那就讓我撕下你的人皮麵具,看看你到底是何方妖孽!”
沐傾君沒料到南宮宇竟然想撕下自己的臉皮,這可是貨真價實的臉!
她側身一躲,快速地將懷裏的兔子放下,準備迎身接戰。
誰知,一顆石子不知從什麼地方飛了出來,正恰打中了南宮宇的手腕,他一吃痛,下意識地收回了手。
緊接著,南宮景出現在他們眼前,語氣淡漠,“三皇兄欺負一個弱女子算什麼本事。”
沐傾君有些驚訝,但很聰明地躲到南宮景的身後。
南宮宇臉色發黑,“南宮景你少管閑事!”
“閑事?”南宮景像是聽到了笑話一般,“據我所知,沐傾君已經和你解除婚約,你們兩個現在並無關係,而我現在隻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難道這也有問題?”
南宮宇語氣森然陰冷,“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們的!”
南宮景漫不經心地一笑,“父皇不是說在送你去青縣之前不許你亂走動嗎?若是父皇知道了,恐怕就不是發配青縣那麼簡單了。”
南宮宇深深地看了他們幾眼,目光裏憤恨無比,然後甩袖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