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下山(1 / 3)

冬去春來,花開花落,鬥轉星移……一轉眼在這石頭山上已經住了七年。我這副身體已經十三歲了,不再是短胳膊短腿了,出落的綽約多姿亭亭玉立,胸前的那兩團也初具規模,有些微微隆起,誰家有女初長成啊!

齊天這些年呆在山上的時間不多,總是出去大半年在山上呆個把月就又走了,但是每年我過生日那天,他肯定會回來,送我些禮物和新鮮玩意。林中在那天也得破點財,損失銀票無數張,我總是對他說,這叫‘破財免災’‘舍不得銀票就甩不掉色狼嘛’。看來這些年齊天和林中兩人是讓‘霜刀門’當成長期駐外辦事員使喚了。

借助山頂的那寒潭水,如今我的‘寒影劍’練的小有成就,能不能達到雷公當年的程度,沒比過,我不知道。但調動體內的寒氣集結於掌心,瞬間就凝結成一把利劍,不再是匕首了。一記‘冰箭’射出去,劈個山砸個大石什麼的,那是小Case,不足掛齒!至於‘盈步追風’,這麼說吧,從我住的地方,提起一口氣,幾個起落就能到山頂。‘寒冰罩’——因為在這和平環境裏一直沒用上,沒辦法檢驗水平如何,但是運用寒氣,身體周圍好像也是白茫茫的一片,看著也挺唬人地。

來這個異時空已經八年多了,被我纏上最久的人就是齊雲。而他能允許時刻粘在身邊的,除了齊天我是第一個。時刻伴在他左右現在已經成了習慣,這來的相當不容易,是我花了七年時間,用厚臉皮和堅定的信念換來的。他,現在不僅擁有一個健美強壯的體魄,我又幫他訓練出如鋼鐵般大條的神經!

每天沒事還是鑽到齊雲屋裏拿出十二分的耐心,繼續刻苦研習——醫藥學!雖然是自學,但是給人看個頭痛腦熱腳氣痔瘡,還是不在話下。此外,各種口味的‘迷藥’也做了不少,因為不知道劑量如何掌控,怕哪回一個沒留神給吃多了,再醒不過來,就沒敢在人身上試過。不過讓我養的那窩耗子試吃,效果倒是挺好,一各個橫七豎八,睡了小半月,最後都餓死在美夢中。噝——如果發到各院裏當耗子藥應該不錯。

身邊擺了四五樣可口小點心,我晃悠著兩條‘修長美腿’,爬在他的大床上,潛心研究‘毒藥學’。齊天慵散的支著胳膊斜倚在床邊,拿著本古棋譜看,黑發飄落在身後。這人就是得戴著麵具,否則別人就別活了。他一舉一動都那麼絕世獨立儀表堂堂。留著他太禍害,極容易引發不良少女犯罪啊!你就是有如老和尚入定時的境界,也不免會被他誘惑的亂了心智。算了,就當為民除害,護一方安寧,這人改天我就收了吧!

現在眼前有美人隻能看不能吃,太折磨人。拉過被子把眼睛都蓋住,再看下去一定會出惡性事件。睡吧,睡著了就什麼也不用想了。

夢裏亂七八糟,一會兒出現齊雲一會兒又是齊天,又有雷公……最後連那一窩耗子都夢見了,嚇的我出了一身冷汗,身子底下冷颼颼粘糊糊的……睡了快兩個時辰,醒了,覺得頭發漲腰發酸,渾身上下不舒服。

齊雲已經不在床邊,正坐在棋桌前研究那盤棋。他發現我醒了,抬頭看了一眼。我坐了起來,但在掀開被子那一刻,傻了——剛才躺過的被褥和我的衣服,全被殷紅的血水染紅,這場麵堪比殺豬!

原來是我這個身體第一次來月信,沒想到,這副身體第一次來月信居然會這麼驚天動地,如此大手筆的宣布,從這一刻起玉蘭已經不再是小女孩兒,真正變成一個女人!

我滿臉羞的通紅,頭埋的很低,抱著雙腿坐在床上,不敢抬頭。這可是在一個男人的屋子,而且,我還一直是男孩子裝扮,這!要怎麼解釋呀!太丟人了!

覺得身邊的空氣似有一絲抽動,過會兒就聽見石門開關的聲音。又過了一盞茶功夫,石門再次打開,有下人進來弄了兩個熱氣騰騰的浴盆擺在屋子中間。齊雲白衣一飄,放下一套幹淨衣服、一大疊手巾和白布,關了石門就又出去了。因為隔著麵具,看不到表情,隻是他一對如水明眸,剛才好像是沒敢看我。

他肯定是看到那一床鋪的血跡,可是又什麼都沒問。難道,他早就知道我是女孩子?齊天和林中是不是也早就知道我不是男孩兒,齊天以前送我這個腳鏈又是什麼意思?太多疑問想不通。

跳到浴桶,洗淨這一身汙漬,又爬進第二桶水裏,回頭一看,剛才那桶水已經是‘血染的風采’了,想想一會兒還得別人把它抬出去,臉上就再掛不住,又變得紅通通。

泡完澡,身上清爽了許多。以前有各種牌子各種樣式的衛生巾躺在超市貨架上等著人挑選,方便的很。可是在古代來月事,我是第一回,一點經驗沒有,盯著這一堆手巾、白布,愣了半天,最後把一打兒手巾、白布纏來裹去的綁在腰上,左扭右扭確定不會掉下來,拿起齊雲給我準備的衣服,嗯?這衣服不是我的,大小看著也不像齊雲的。這是....齊天的!他拿了齊天以前的衣服給我換?!不管了,穿上再說。裏三層外三層的套把上了,衣服有點大,不知他拿的是齊天什麼時候的衣服。

轉身走到床邊,把剛才弄髒的鋪蓋都扔到地上,用一個大白布單子包起來,堆到門口。打理完了,坐在虎皮上,紅著臉開始拽虎毛,等著有人來把這些東西弄走。

就在這白虎皮快被我拽禿的時候,齊雲進來了,又過了一會兒來了幾個人,把浴桶和我堆在門邊的那些東西一並弄走了。

低著頭紅著臉跟他打了聲招呼,我就蹭了出去,趕緊往山下的住處跑。這回‘現眼’可‘現’大發了,這讓我以後怎麼再見人啊。

剛進屋沒多一會兒,外麵有人敲門,那人手裏拿著個食盒,說:“壇主讓我來送晚飯。”說完就把飯菜一樣一樣的擺到桌子上。我道了聲謝,他就走了。

‘核桃龍眼燒烏雞、垮燉黃河紅鯉魚、羊肉扒山藥、紅棗桂圓白果粥’,都是些補氣血的菜色,隻是我今晚一塊都吃下去,會不會口鼻噴血,嚴重上火啊?不過那麼個難以駕馭的野獸還能如此細心關照我,感動的鼻涕淚水流了出來,這頓飯吃的是神清氣爽美滋滋啊。

這幾天不能練功,也實在不敢再去齊雲的石屋,就一個人在二龍山上逛,晃到一條偏僻的小路,過了這條路再轉過去就應該是議事廳。

嗯?路邊不知是誰掉在這一本被卷成桶形的書,拿起來瞧了瞧,封皮早已破爛不堪,書頁也已經發黃,封皮上模模糊糊寫著幾個字——《迷情秘集》。翻了幾頁,是一本教人製春藥、迷香、迷藥的書,製作細節和用量都寫的很清楚,居然連如何下毒,在哪裏下毒,什麼時辰下毒什麼時辰失效,下毒對象都一一注明。

‘霜刀門’的殺手個個看著都跟石頭人似的不食人間煙火,居然還有這麼個‘生猛淫蟲’混在這‘石頭堆’裏,出人才了啊。今天換了別的製毒書籍被我發現,一定把這石頭山翻個徹底,挖出這書的原主來‘好好聊聊’。可這本書上偏偏有我想要的迷藥製作細節,那就不好弄出什麼動靜,讓齊雲他們知道這件事,有了防備就不好再下手了,隻能我在私下查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