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部府衙內,我高座在大堂之上,看著下麵一一排列好的禮部各位成員。他們都畢恭畢敬地站在下麵,聆聽聖音。
等聖旨念完之後,樂公公朝我點了點頭,便將聖旨交給了禮部尚書——宋澈,我仔細打量這位被徒兒誇上了天的前任狀元郎,不過也才二十五六歲的模樣,長不了我多少,不過,倒也生得是儀表堂堂,一表人才。聽徒兒說,他這人十分拘禮,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話語都十分合情合禮。雖有點過分拘禮,但為人倒也不是個迂腐之人。例如,曾有個禮部官員因為在禮部酒宴上喝酒過頭,失了了禮數,便在第二天,被這為宋澈遷職離京。這位官員離開的那天,這位宋澈卻是唯一一位給這位官員送行的人。
這個人的行為,到讓我心生幾分敬畏。
等我回過神來時,樂公公早已離去。我抬頭就撞上了宋澈朝我這邊打量的眼神。
那眼神裏麵的意思,我很清楚,裏麵有輕視、小覷。
想想也對,於公,四年來,僅僅隻是憑著太子太傅的身份,一直獨留皇宮內的雲居樓。要知道皇宮內的正常男子隻能留三年,而我留了四年;就算是太子太傅,也隻能留在東宮內活動,而我卻可以進出宮內外。既無對外值得宣言的事跡,又無對內又無足以讓人折服稱道的才華。於私,我也算是陛下的兄長,按律便該外出自立府邸,要麼參加科舉,要麼參軍一年,可我兩者皆無。於公於私,我都是個毫無建樹,無所作為的混人。被人恥笑鄙視也是理所應當。
了然對方的內心,而我卻無力反駁,隻能我微微朝他一笑,說道:“可是宋尚書?”
宋澈立刻朝我回禮,答道:“正是下官。”語氣較為客氣,我知道這是對方在守禮。
“此次錄才考試,承蒙聖恩,今由本官主持,為不負陛下重托,國家信任,所以還希望宋尚書等諸位官員多多支持本官。本官相信大家皆為忠義之人,同為陛下效力,隻要我等同心協力,一起為陛下效力,選出優秀人才,定能壯大我們陵國聲威。絕不叫那海國之人,欺壓我等子民。再也不讓萍水事件發生。”
我慷慨地大聲嚷出這段話之後,隻聽見下麵的諸生,也在後麵附和著,場麵氣勢十分壯大。
其中也包括了宋澈。
“好了,解散吧!各部官員依舊各司其職,回去辦事吧!”
一聲令下,諸生皆散,唯獨留下宋澈不肯離去。
我早已猜出他留下的目的。
“大人為何要提起萍水事件?”見他滿臉的不讚同,我知道這是他們禮部每位成員中永遠的忌諱。
“萍水事件不是禮部的過錯,當時任誰也想不到仁和縣的飄萍書院十位考生居然是他國殺手妝扮而成,趁上榜之時,麵見陛下之際,行刺先皇!真正的考生早被人滅了口。好在先皇洪福齊天,無大礙!雖然先皇不追究禮部責任,但是當時任職的禮部尚書宋澤斂因感自己失職愧對先皇,便上吊自殺。”
說道這裏,我仔細看著眼前的宋澈,“宋大人我隻說了一句話,過去隻是為了讓人時刻警醒,而非躲避不談放任腐爛。本官相信令尊也是如此想得。對了,陛下的事情,陛下自有他的考量。”
“是!”宋澈朝我微微施禮,便離去。從他的步法身姿可以看出,我之前的那句“令尊”是傷了對方了。任誰也親眼目睹自己的生父自盡,也會如此這般的失魂。
我隨手翻閱手中送上來的錄才名單,一一仔細看了他們的檔案。赫然發現在裏頭。居然發現了秦守朝的名字。
我當下覺得這個名字取得有意思。
請好好守護著朝廷!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