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回憶錄最可靠的是曆史文獻
楊尚昆說:
寫回憶錄要充分利用檔案。我想,周總理百年誕辰紀念活動結束以後,要請檔案館的同誌來談一下,可不可以直接同他們建立關係,我們這裏的同誌可以到他們那裏去看點材料。我認為寫回憶錄最可靠的還是曆史文獻,比如哪件事發生在哪年、哪月、哪一天,當時的情況到底怎麼樣,僅僅靠個人的回憶是說不清楚的。原來中辦機要室編的《中央工作大事記》可以找出來看看,作為線索,可以引出很多回憶。薄一波寫《若幹重大決策與事件的回顧》就使用了它嘛。劉吉順從陝西帶回的那些材料很好,我都看了。關於那時胡耀邦和劉瀾濤發生爭論的情況,現在也可以寫一本書。當時西北局的指導思想基本上是“左”的,胡耀邦反“左”反得厲害。胡耀邦的文章很漂亮,他到陝西以後給毛澤東寫了一個題為《走馬到職報陝情》的報告,得到了毛澤東的稱讚。這次你們到廣東去也取回了不少材料,都很好。你們根據這些材料整理的那篇《在改革開放的前哨》我也看了,廣東那一段的情況大體上就是這個樣子,比較容易寫。所以,應當請中央檔案館的同誌了解我們這裏的工作情況,給我們一點配合。
1998年2月25日,楊尚昆請中央檔案館的同誌來談利用檔案問題。他說:
我打算寫一本回憶錄。這一來就要查閱很多材料。我手上什麼曆史材料都沒有,也不可能有。我自己保存下來的日記,“文化大革命”一開始就被人抄家抄走了。十一屆三中全會以後給我平反的時候,原來專案組的人說這些東西都燒掉了。但是究竟燒掉沒燒掉,誰都拿不出一個憑據來。最近,崔雙甫從已經撤銷的“中辦政治部”遺留下來的廢品堆裏給我找回來一個帆布箱。箱子裏麵除了一些信件、照片、雜物外,還有幾本日記。日記隻有1949年到1967年的一部分,很不完整。我的日記也沒有很大的用處,因為日記裏隻寫哪一天做了哪些事,並沒有具體內容。但是從日記裏可以搜集到我的曆史腳印,多少有些參考作用。現在要寫回憶錄,我想請你們幫助我再找找,看能不能把遺失的部分再找回一些。
我在中央辦公廳搞了20年,這20年的檔案原來由機要室檔案科立卷歸檔,比較完整,聽說這部分檔案已經移交給你們了。現在就是要看看你們那裏有哪些和我有關的材料,請你們提供給我們使用。具體辦法你們去商量,當然要按照你們的規矩辦。我們這裏怎麼保管、使用也要立個規矩,不能把你們的材料隨便拿給第三個人去看,那不行。現在大家都在搶材料,搶到一點材料就去寫東西。不是叫“市場經濟”嗎?我們要防止這種情況發生。
請你們幫助找些檔案材料,要按照你們的規矩,你們的規矩也是過去在我主持下訂立的。我不能違反我自己立的規矩。當然,原來立的那些規矩你們已經把它進一步完善了,所以還是按照你們的規矩。你們提供給我們使用的材料,我們向你們負責,嚴格保密,保證不擴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