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可高攀不起,人家可是京都第一才女,我是什麼身份怎麼敢和她比。”素雪嘴角嘲諷的笑了笑,一雙眼眸迷迷蒙蒙,像籠罩了一層水霧,卻閃過一絲淩厲和冷冽。
“雪兒……”尹夫人摸著女兒秀發的手微微一頓,欲言又止,眼中卻有著深深的哀傷和痛楚。
看了眼窗台上的那個饅頭,素雪心底一酸,看似無意的詢問道:“娘,你不會還沒吃吧?”素雪垂下了眼,愣愣的看著手中殘餘的半個饅頭,娘總是把稍微像人吃的東西留給她,而自己卻是吃那些倒在後院中喂豬的泔水,想到這裏她的雙手就不由緊緊握緊。
總有天你們欠我的,我會一筆筆追討回來的!
“傻孩子,我剛才吃了個一個饅頭,你別擔心娘,娘自己會照顧好自己的。”尹夫人尷尬的笑了笑,臉上並無半點委屈的模樣,還不到四十的年紀,兩鬢卻以經增添了許多白發,尹夫人和大夫人同歲,但尹夫人看起來卻比起大夫人老了許多,那斑斑白發訴說著她這些年的辛酸和操勞。
素雪眼底微痛,母親的這個謊言說了有十幾年了,隻是就算她心裏知道自己以經知道真相,卻還是要抱著僥幸的心理維持著這個謊言,素雪也從沒有去揭穿過母親,她總覺得這樣會讓母親更為難堪。
“關於我的婚事,娘你不必在操心了,就算是個太監又如何?隻要能讓我們母女改變命運我都願意一試。”素雪眼中泛著薄薄的水霧,她咬了咬嘴唇,似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才能說的出口。
良久空氣中透著壓抑的氣氛,尹夫人也沒有在開後說什麼。素雪也不去看娘眼中苦澀,她們還有的選擇嗎?這是她們說不就能不嫁的事嗎?
尹夫人半偏著臉盡量不讓素雪看到她濕潤的雙眸,她伸出手想撫摸素雪的秀發,手卻在半空中顫了顫,最終還是收了回來。
“尹素雪!今天府裏要宴請貴客夫人讓你晚上和府裏的歌妓一起獻藝。”就在這個時候門外響起了一個帶著譏諷、冰冷的中年女子聲音,聲音洪亮像是就怕別人聽不到似的。
素雪的心頓時一沉,就算她在出身卑微,也好歹也是王府的女兒,竟然讓她和歌妓一起表演,而簡直就是對她莫大的屈辱,方晴兒此舉就是要故意糟踐自己。
哪個不知道歌妓是每個府第養了款待賓客的玩物,隻不過是用自己身體供男人玩樂取悅的物品,那是最卑賤最另人唾棄的身份,就算素雪是小妾之女可也好歹是豪門貴族家的庶出,在內裏在怎麼受到輕視也是清白女子,而歌妓則是最為卑賤的身份。
素雪的身子微微一顫,眼中流露出濃烈的殺意,緊握著的雙手,指甲都掐進了血肉中,鮮血從手心流出滴落在地麵上。
“你到是去不去呀?難道要大夫人親自來請你不成?”那說話的女人,正是侍奉大夫人的婆子。她不耐的催促道,眼中有著一抹得意的竊喜。
“我這就去。”素雪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鬆來了緊握著的手站了起來,嘴邊勾起一抹冷笑。
“雪兒,你不可以去。”尹夫人驚愕的抬頭看向素雪,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猛的搖了搖頭。
“娘,我們有選擇嗎?”素雪輕拍了拍娘親的手背,將手臂猛的抽出,隨即帶著一抹明豔的笑容走出了房門,不在去看娘親。
那婆子見素雪一臉的歡喜,不由微微一愣,隨即冷哼了哼有些不悅的鄙夷道:“賤人就是賤人,天生的下賤。”
素雪隻當沒聽見,臉上依舊是一副嬌媚之態,方晴兒你今日帶給我的屈辱來日我也必定讓你也親自嚐試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