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什麼了?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就說沒有?心裏發虛了?有數了?那就好好想想,是自己認罪還是要我讓人把你那些齷齪都翻出來,讓大家都看著你認罪?”沈蘇輕輕的翻了她一眼,去碰了碰明揚的手。
明揚看她,她才又說:“東西給你留下,我就不看笑話了,老爺子也在,你好好說,說清楚點,我在外麵等你。我身份不同,不方便在這兒,而且我脾氣也不好。”
他點頭:“委屈你了。”
這夫妻倆打啞謎,晾著一眾孟家人,大家都這麼看著他們倆,報喪還有其他事?還身份?還委屈?這些話怎麼也用不到他們身上吧?
四娘把東西給韓秀,扶著沈蘇出去,韓秀就留下了,陪同明揚。
“小姐,你這樣做,姑爺領情嗎?日後他這邊要是翻舊賬,這都能算到您身上,大可說是你挑起來的。”
劉四娘也是好意提醒,沈蘇點頭一下,並沒說話。
她也不知道這樣對不對,不過已經做了,也沒什麼好說的,而且她也不存在後悔那一說。
等待的時間是漫長的,雖然她什麼都沒和明揚說,但韓秀留下了,就算明揚不知道其中細節,但一開始就知道的下毒事情都是真的,他還有什麼想不到的?沈蘇看了一眼身後的堂屋門,就站在院子裏等。
“逆子!”
“不肖子孫!”
堂屋裏忽然傳來兩聲高喊,俱是男音,沈蘇回頭看向那門,內裏如何,半點不得知。
“既然你們都趕我,那我去葬了我娘,我就走,再不回來。”明揚說著,開門出來,正對上還在院子等著他的沈蘇的眼。
一眼既懂。
連語言都省了,他就那麼看著她,然後單膝跪地:“郡主,全憑您做主!”
他知道自己此時護不住了,直接就不保護,讓她自由,不過,這麼借勢,可沒有提前打招呼,讓她有點生氣和心酸——孟家又做了什麼?把明揚逼的,要抬出她這個身份出來?
他那麼跪著,抬頭說:“他們讓我,寫休書。”
意思就是,她不好——讓明揚要找個好的是吧?
沈蘇幾步走到明揚身邊,伸手扶起:“日子是自己過的,他們說他們的。”
有些事情是真的不用在意的,太在意的話,隻會讓自己受傷。沈蘇吃過虧,自認是能吃一塹長一智的人。手下一沉,彎腰把明揚扶了起來。
她並沒什麼力氣,不過就是仗著和明揚那一點默契,一邊讓明揚起來,一邊看了一眼那後麵似乎是跟著明揚出來的孟家人。
——都沒想到她會被明揚這麼表態吧?沒想到她的身份吧?看樣子她等會兒要是說安葬的地點,多半會要打死她。
她微微歎氣,這些人,她也壓不住。
“哢嚓!”
一聲炸雷落在院子裏,很給麵子的落在從屋裏出來的李氏腳前,直接就是個坑!
沈蘇差點忘了,還有這個天勢,她雖然一直不明白怎會如此,但偏就總在她需要的時候出現,怎麼說多是好事。
“自己做了什麼,就算不承認,舉頭三尺神明在,你真當別人都不知道嗎?”
雷落下的後果就是驚呆了李氏,沈蘇立刻順著就說了出來當初她欺負自己時候的事,以給他們提個醒——別忘了,隨便說什麼,會被雷擊的,這經驗,孟知恩,孟和光都經曆過。
雷公的名比沈蘇的大太多,她說那麼多都不頂用,還是有人逼明揚寫休書,這雷隻落下一道,什麼話都沒有,頓時鴉雀無聲,連個反駁的話都沒人說了。
偏,那些人大多都是明揚的長輩,按輩分論,拉出哪個都夠明揚受的。可是沈蘇這麼站著,身份符合氣質,又有雷公輔助,怎麼看怎麼像孟明揚叫那一聲:“郡主”。
就算李氏不認,王氏也得下葬了。
不認沒什麼,隻要別耽誤正事。沈蘇看了下天,算了時辰,低聲提醒明揚:“下葬的時辰到了。”
萬事不足為論,此時就是王氏入土最大,明揚直接對孟知恩說:“爺爺,我娘的時辰到了,我去爹的墳前起香。”
說完,再不顧這些人的反應,直接拉著沈蘇就走。
李氏正愁沒借口把身上那些罪名扔出去,此時見他們要走,直接就說:“心虛了嗎?急著要走,話都不再說清楚?”
沈蘇讓明揚鬆手,他先回去忙,她等下直接去墳地就行,一定在入土前趕到,大時間不能耽誤。這邊的李氏,她來對付。
“話哪兒沒說清楚?叫你一聲小嬸是看明揚的麵子,明揚都不叫,你算什麼?證據確鑿,你真當我送不了官?”沈蘇用言語告訴還在遲疑的明揚,她完全可以應對。
明揚這才確定走,但他一走,沈蘇就扶住了四娘,又給在眾人身後的韓秀打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