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便是莊家!
言出如令,哪怕是雲海奉天府,都要看莊家的臉色。
“田佳豪見色起意,若是讓我做主,我罰的也是你田家。”莊天龍淡淡的說道,他看都沒有看向田遜一眼,聲音蒼邁而又緩慢。
田遜色變,他欲言又止。
華夏誰不知道,莊子鶴死在了武王的手中,如今武王來雲海,莊天龍又豈能視而不見。
但這番話,田遜不能說,也不敢說。
他低著頭,一言不敢發。
足足沉默了十分鍾,田遜也站了十分鍾。
“這個仇,我不會出麵!”莊天龍這才說道,他把書合上,“不過武王太自負了,越自負的人,活的越不長久。”
“你回去吧!”
莊天龍擺了擺手,他緩緩站起來,走出了屋外。
屋外,有一座塔,是雲海遺跡,卻未被記入任何記錄之中。
因為這座塔,是莊家的。
莊天龍走入塔頂,四周符文閃爍。
有道家修士在此,定會看出,這是一座大陣。
聚集了整個雲海市的風水與靈氣,光是這一座大陣,足以媲美一個一流世家。
“軒兒!”
莊天龍在塔頂,緩緩道。
靈陣上的符文變幻,隨後消失,在塔頂的一處房間內,門緩緩打開。
走出的是一位中年,看似隻有三十歲左右,實際上真正的年齡已經有六七十歲了。
這是莊家當代的家主,莊嘯軒。
“父親!”
莊嘯軒走出,氣宇軒昂,恭敬的低頭。
“武王來了!”
莊天龍淡淡道,他俯視著附近的山河,淋著蒙蒙細雨。
這些細雨落在莊天龍的身上,卻仿佛落在鏡子上一樣,直接被彈開,絲毫靠近不得。
“武王?”
莊嘯軒一怔,旋即眸光冰寒,森冷道:“在哪?”
他毫不掩飾的露出殺意,莊子鶴是他的兒子,也是他最小,也最寵愛的兒子,當初若非是莊天龍阻攔,他恐怕已經殺向中南。
莊天龍回頭,目光深邃如海,道:“你忘記我當初如何跟你說的?”
莊嘯軒神色微僵,低頭道:“是,父親!孩兒報仇心切,實屬不該!”
“武王不是世俗的人,他高於世俗,位於九州。”莊天龍緩緩道:“否則哪怕他是華夏第一人,也必定要死!”
這番話,莊天龍說出來,比起當今華夏任何人說出,還要有信服力。
莫說其他人,就算是百年前的華夏第一人,聶京寒,在他的父親手下,也頻頻吃虧,差點身死。
到最後,不得不承認莊家的地位。
更何況是區區一位武王,所以,莊嘯軒雖報仇心切,卻沒有絲毫動作。
因為他明白,自己父親的可怕,隻有百年前的同輩人知曉。
世人隻知莊武公之名,卻不知莊武公這三個字的背後,是多少天驕的折損,是多少人傑的屍骨鋪築而成。
“我已布局,本以為,殺他還需要三年。”莊天龍輕聲道,攤開手掌,四周細雨瞬間衝入他的掌心之中,化作一團水流,隨後成型,如一條小蛇,卻更似蛟龍。
“但他來了雲海,想必,他的死期已經不遠。”
“就算是九州之人,殺我孫兒,又豈能獨活?”
莊天龍微微一笑,他手中的水龍陡然間升空,方圓百米內,雨水瞬間一空,化作一條真正的水龍,仰天長嘯。
“自負的人不會活的太長,就算你是一條真龍,我也不是沒有屠過!”
砰!
忽然間,天穹上的水龍僵滯,直衝雲霄,滾入烏雲之中。
霎時間,雷鳴四起,煙消雲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