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我已經來到了校曆史館,沒錯,我今天的工作就是整理校曆史館了。
“安安啊!你來打掃了?”門前值班室的阿姨熱情的向我打招呼,並掏出鑰匙遞給我。
“謝謝!”我笑笑,露出左臉的一個淺淺酒窩。
巍峨壯觀的校曆史觀是去年才完工的,從外麵看儼然一座先進的現代建築,卻收集從遠古時期到現代的各種珍藏,被譽為整個A市最為壯觀和最大的曆史館,實在是令A大的學子們深感榮耀。
完成了工作交接後,我打開校曆史館的大門,映入眼簾的除了建校時期的珍藏外,還有學校為了史學院專門收藏的名畫、青瓷等各種古物。雖然校曆史館享有盛譽,卻不曾對外公開開放,隻有史學院的教授和學生常常來這裏進行作業研究,然後就是像我這樣,打工打到校曆史館的悲苦女了。
我拖著掃帚和水桶走進曆史館,一排排紅木陳列架上列滿了各類古書籍,古器皿以及古代其他的各種器物,安靜而沉謐的沉澱著一段段傳說,凝結著一段段曆史。置身在這一片古韻飄香的曆史館中,令我頓時產生一種錯覺,這充滿古香古色的曆史館仿佛是這喧鬧的世界中的另一片天地。
“呼……”我對著一個陳物架吹了一口氣,灰塵四起。
“咳咳咳……這是多久沒有打掃啊!”收起欣賞的心態,我長歎一聲,認命的開始了清掃的工作。
偌大的曆史館隻有我一人奮鬥的身影,空氣中隻有抹布和架子摩擦的“沙沙”聲,在安靜的氛圍中顯得更加詭異,令膽子本來就不怎麼大的我心裏發慌,頓時感覺一陣陰風吹上背脊,我禁不住打了個寒戰,我發誓,以後再也不看老爸珍藏的那些鬼怪故事了。
“這是什麼?”我的手在擦到一個長方錦盒時頓了下來,盒子上鐫刻的花紋似是麒麟,而這個張牙舞爪的麒麟表情很是威武,它口含一顆四周圍繞著火焰的明珠,而在麒麟身側,是一隻展翅的鳳凰,它的每根羽毛都被雕鏤得栩栩如生,甚是好看。
“裏麵裝的什麼?”我好奇不已。
看一下下好了,反正打掃校曆史館是個難得的機會。我這樣想著,手卻已經先行一步,拉開了錦盒的暗扣,打開了它,一陣冷風迎麵吹來,我愣了一下。
“剛才是從盒子裏吹出來的風嗎?”我自語道,又搖搖頭,怎麼可能。低頭,才發現一卷畫安靜的躺在盒子裏。
“畫的是誰呢?”我拿起了畫,打開,瞬時愣在原地。
畫中是一個男子,寶藍色的錦緞,胸襟是淡金色的圖騰繡紋,發如墨染,一派風華。薄唇微抿,雖透著紅,卻是映著白皙的皮膚更加猩紅,顯得妖魅不已。然而,真正讓我難以移卻目光的卻是他的雙目,鋒銳卻又氤氳著一片濃濃火紅,而在那火紅下深深掩埋的,似是寒雪般寒冷,又如烈焰般炙熱,是情?還是恨?道不盡的千絲萬縷,紛紛繁繁的沉澱,糾結成如此的深沉。
什麼人會有這樣詭異的雙瞳?他經曆過什麼?
目光下移,畫下落款的年代和作者卻已經模糊不清,而畫中人的身份則更是早已經無從考究。
我不是愛畫人,學的烹調專業更是和藝術八竿子打不著。現在,看著這男子的火紅雙目,我卻被深深吸引,甚至不由自主的抬起手來,然而,指尖還未觸到男子的眉梢,一陣冷風便拂麵而來,我麵前的畫從中心逐漸被一道刺目的白光圈吞噬,同時也如磁鐵般,形成一股力道,拉扯著著我的身體向畫中跌去……
“啊……”一聲短促的呼喊還未結束,曆史館已經重歸一片寂靜。
“安安?安安?”聽到聲音的值班阿姨走進館內,卻已看不見阮平安的身影,隻有垂落在地上的一卷畫和一個打開的木盒。
“怎麼這麼粗心啊!”阿姨邊卷著畫邊四處搜尋安安的影子,全然沒有注意到,她卷起的畫卷上一片雪白,早已空空如也。
“怎麼連水桶和掃帚都沒有拿走啊!這也太粗心了吧!原來什麼”打工皇後“也是不怎麼靠譜的,看來我得和學校反映反映了……”阿姨收拾著掃帚和拖把自語道,然後,她環視了一下整個曆史館,鎖上了大門。
館內,恢複一片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