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雅，夠了！”莫景然製止著邱雅，做了個手勢，催促梅姐和我把兩個孩子抱走。
“你不能走。”邱雅忽然指著我說。
我頓了下，想著不能這樣不明不白地背了黑鍋，解釋一下也好，便同梅姐把孩子抱上樓，又轉了下來。
老太太麵無表情的冷眼旁觀著。
莫景然捏了捏眉心，“說吧，邱雅，你想怎麼樣。”
“莫景然，你背著我幹出這樣的好事，我要離婚！”
我腦子嗡地一聲。不是說了先分居嗎，這麼快就改主意了，真是是因為我嗎。
我上前一步，盡量不卑不亢地，“莫太太，如果你對我和莫先生有什麼誤會的話，我可以解釋。”
她連眼皮都沒挑一下，切了一聲，“你閉嘴！”
長這麼大，我第一次受這樣的屈辱，氣得兩手直抖。
“莫景然，你是婚姻的過錯方，所以我離婚的條件是，除了這幢房子，其餘兩套歸我，還有家裏所有的股票存款，都歸我。”
我不知道那些究竟價值多少，但能猜到，這一定很不公平。
“不，不要離婚。”我急了，上前一步，“如果是因為我，我可以走，你們可以再給萌寶找另外的奶媽。”
我不想因為我，讓莫景然失去了婚姻，又失去了財產。
那我將罪大惡極。
邱雅卻斜著眼，噗地笑了。
“少裝蒜，你們兩個都已經不知道合謀多久了吧，我就說嗎，當初你非要堅持找個奶媽過來，原來，是早就物色好了。”
這話說得，好像之前我跟莫景然有過什麼似的。
我心裏明鏡似的，在此之前，除了因為酒會失誤我多說了幾句對不起，我們沒有任何的交集。
“夠了，別說了，我簽。”
莫景然的聲音冷靜得我頭皮發麻。
邱雅聞言，愣了下。
她身邊的金絲眼鏡此時打開公文包，將兩份協議拿出來。莫景然看都沒看，直接在上麵簽了字。
邱雅目不轉睛地盯著協議，怔了有一分鍾，忽然像頭發怒的獅子，一把扯過來撕得粉碎，“莫景然，這麼輕易就把我甩了，你想得美！這個婚，我不離了！從今天開始，我住回別墅，工作也辭掉，我倒要看看，你們兩個能怎麼樣！”
說實話，我原本不希望他們離婚，可聽到邱雅這樣說時，一顆心卻從高處重重掉落了起來。
金絲眼鏡訕訕地出門，邱雅蹬蹬上樓，留下一臉懵的我，疑惑地看著莫景然。
“莫先生，您太太為什麼對我有這麼大的誤會？”
莫景然緊鎖著眉，“她應該是已經查過你的底細了，知道我們從前是相識的。”
我苦笑，“真對不起，沒想到從前的一麵之緣，給您添了這麼大的麻煩。”我看了眼樓上，想著邱雅之前的那句話，指甲摳進手心裏，幹咽了口唾沫，“莫先生，您真的沒必要因為我，跟您太太鬧成這樣，要不然，我還是帶女兒走，您再給萌寶找個奶媽吧……”
“不行！”他果斷地打斷了我的話。
我不解，“莫先生，為什麼？”
我知道，我們二人間已經有了別樣的情愫，但所幸都陷得不深，及時抽身出來，也不是不可以。
他又為何，冒著失婚的風險，非要把我留在身邊呢？
莫景然神色諱暗不明，眼睛一閃一閃的，裏麵盛滿了複雜的情緒。
他的身子忽然貼近我，我胸部的尖端蹭過他的胸口，一陣麻癢感不可遏製地襲來，我忍住呻吟，感到他的呼吸暖暖地打在我的麵頰上，“祈越，三年前，你曾做過什麼？能想起來嗎？”
三年前。
我茫然地盯著他的眼睛，努力回想。
三年前，那時我讀大四，麵臨畢業就業，同時也因為肖明跟娘家鬧得斷絕了關係。
也就在那時，肖明的父親得了肝癌，沒錢治病，肖明一個大男人急得直哭。
於是我，想了個辦法，幫肖明籌到一筆錢。
我看著莫景然的臉，忽然眼前一黑。
一個恐怖的想法，毒蛇一樣吐著信子，鑽進了我的腦袋……